宝宝,疼了要说,你可以躲在我怀里撒娇,可以拽着我的手无理取闹,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行吗?” 喻年缓慢的眨了眨眼,似乎在理解蒋洄的话。 很小的时候受了伤,喻年起初还会学着其他的小孩子的样子,坐在地上哭一下,虽然挤不出眼泪,但光靠架势也能唬住大人,后来他渐渐发现,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来哄,只有他没有,如果不自己爬起来,大概要在地上坐到着凉。 后来他就再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哭了,受了伤都是自己涂药,再疼也是自己一个人挨过去,似乎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难过是可以撒娇的,疼了是可以哭的。 “药给你们放这了,有学生发烧了,我顾不过来,男朋友帮忙涂一下啊。”校医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把药递给蒋洄,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上了门。 蒋洄拿着药,看了一眼说明书,然后打开盖子,把药水喷在喻年青紫的地方,伤口有些破皮,在药物的刺激下渗出丝丝血迹,喻年条件反射退后了一步,想要把手抽出来,结果手被蒋洄死死抓住。 蒋洄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乖,忍一下。” 喻年突然不挣扎了,他垂着眼皮看着蒋洄的发旋,有些发干的唇突然动了动,声音小到微不可查,但蒋洄却听得清清楚楚。 喻年说:“疼。” 蒋洄把药水放在桌子上,心软的一塌糊涂,简直不知道要拿喻年怎么办才好,他起身把喻年揽在怀里,轻声哄他:“男朋友抱抱就不疼了。” 过了很久,喻年把头在蒋洄的怀里蹭了蹭,又说:“我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好不好?”蒋洄吻了吻喻年的额头。 “还去食堂吗?”喻年半仰着脸问他。 “你想去我们就去,曲沐阳他们应该还没吃完。”蒋洄把外套穿好,把药揣进口袋,牵着喻年的左手,带人去校医那里付了钱,领着人又回到了食堂。 第四十章 没闹,我就是想疼疼你 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曲沐阳吃完最后一个鸡翅擦了擦嘴,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想招呼丁旺回班补觉,手刚抬起来一半,不知打到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身后传来了惊呼。 对面丁旺的脸又白成了纸扎人,看样子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迫切的想要远离这浮躁又危险的尘世。 曲沐阳心说丁旺这是要现原形了吗,多大点事啊,不就是...... 他露出个笑的模样,回过头的瞬间,约莫是转身的方式不太对,曲沐阳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临近中午,体育组的老师们不知谁提了一嘴,说学生食堂换了新师傅,据说手艺不错,问其他人要不要去尝尝,秦观南本来没打算一起来,他的工位在窗边,顺着窗户往楼下看的时候,恰巧看见了某位同学正在去食堂的路上,和Omega要联系方式的画面,鬼使神差,秦观南答应了这个提议。 几名老师站在曲沐阳的身后,秦观南手里的碗已经空了,汤水淅淅沥沥撒了他一身,他今天穿了运动衣,里面配了一件白色的T恤打底。 众所周知,白色的衣服都有一个特性,湿了之后很透。曲沐阳觉得自己隔着那件湿漉漉的T恤,甚至能看见秦观南的人鱼线...... 曲沐阳一脸尴尬的看着秦观南,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脑海中首先划过的想法居然不是道歉,而是拿手机为自己的杰作拍一张照片,尺度大到放下手机就会被秦观南灭口的那种。 “秦......秦老师,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秦观南根本没理他,转头对其他的老师说了一句:“你们吃,我回去换件衣服。”放下碗就走了。 曲沐阳尴尬的站在原地,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无视,心里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气愤。 “在食堂罚站呢?”蒋洄和喻年犹如救世主一般走了进来。 “在自我反省。”曲沐阳有些萎靡的坐下:“诸事不顺,流年不利,我是不是应该去庙里拜一拜?” 蒋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去打了两份补上:“满天神佛听见你这话估计得哭,你放过他们吧。” 曲沐阳哀怨的看了蒋洄一眼,后者并没有注意到曲沐阳的眼神,此刻正在专心致志的给喻年撕鸡翅,手上油腻腻的。 喻年的右手不太方便拿筷子,坐在餐桌前一脸木然的等着投喂。 “求你们可以不要再秀了吗?” 蒋洄看了他一眼,把鸡骨头扔到他的碗里:“吃块骨头压压惊。” 我曲沐阳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平时经常去寺庙吗?”喻年左手拿着勺子,吃了一勺鸡肉,冷不丁抬眼问曲沐阳。 “啊?倒也不是经常,我父母倒是每年都会去祈福,我跟着去过两次。”曲沐阳思索了一下回答。 “有用吗?” “还行吧,我都是求......”曲沐阳顿了一下,无比委婉的换了一个词:“姻缘。” 丁旺心说姻缘?那看上去是挺灵的。 “哦。”喻年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过饭,曲沐阳和丁旺两条单身狗一个说要去看星星,一个说要去拍照片,飞快的闪人了。 喻年看着他们两个光速逃离的的背景,微微皱眉,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逃得这么快,和他站在一起,有这么吓人吗? 丝毫没注意身旁目露寒光的蒋洄。 “想去寺庙?”蒋洄满意的笑了笑,抬手勾着喻年的手指。 喻年任由他牵着往教学楼走:“不想。” “这周六去可以吗?”蒋洄一眼就看穿了喻年的真实想法。 “说了不想。” “嗯,A市的精舍寺还挺灵的。”蒋洄和喻年进了一楼,自顾自说了一句,转身把人堵在没什么人经过的转角。 “想求身体健康?学业有成?”蒋洄眯了眯眼:“还是......关于我?” 喻年不说话了。 蒋洄有些意外,还真是关于他自己,他的手从喻年敞开的外套探进去,隔着衬衫摩挲着喻年的腰,轻声道:“宝宝,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求我。” “宠着你,照顾你,陪伴你,床上床下,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爱你,和满天神佛无关。 喻年被蒋洄弄的有些喘,他按住蒋洄的手,有些自暴自弃。 之前他骗不了蒋洄,现在他骗不了自己,父亲的遭遇让他惶恐不安,儿时父亲在医院里说的话他依旧铭记在心,可即使他这一生注定孤独终老,此刻也生出了些许贪念,渴望蒋洄能爱他久一点。 “别闹了。” “没闹,我就是想疼疼你。”蒋洄拦着喻年,和他十指相较,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