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能在毒发之前见到庆国皇帝,并以老皇帝妃嫔的身份死在庆国皇宫里。
这样南诏既不会因为不听话而惹恼庆国的老皇帝,也不会有把柄在庆国手上。
小文尚未入宫,又是异族, 还一直在路途上颠簸。老皇帝归西后整个庆国都为了皇权更迭闹得一团乱。太子和已经封王并被赶回封地的诸王混战, 前朝后宫上上下下没一人想起来给小文这还在路上的待嫁新娘传个消息。
南诏地处偏远, 也没放什么探子在庆国境内。加之庆国太子与诸王打成一团时,庆国许多城池陆续封锁避战,连商人都不许通过。因此南诏这边也不知道庆国老皇帝没了的事, 只隐约听说庆国好像起了兵乱。
等小文来到庆国的城池, 庆国的官员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小文这个要来嫁给他们已经死了的先皇的异国公主。只能让小文一行等等、再等等……
就这样,小文连庆国国都都尚未踏足, 就已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在生命的灯火即将被吹灭的那一刻,也是在小文最绝望的那一刻, 奈亚拉托提普来了。
“我没能马上找到你……祂把你藏入了梦境的深处。”
阮文颔首。
她知道。
那是奈亚拉托提普花了不少时间来编织的, 一层一层犹如茧子般的梦。
她被关入梦茧里, 被沉到到梦境世界很深很深的地方。
梦茧中, 即便她从内部撕破了一层茧子,外部也马上又有新的茧子形成。
因此, 阮文始终做着不会结束的梦。即便在梦中醒来,她也只是醒在了另一个梦里
。
阮文差点儿就要在梦境世界里放弃醒来。
幸好诺登斯还在找她。
诺登斯呼唤她的声音偶尔会传进阮文的耳朵里。
“奈亚拉托提普让你看到的所有的梦……都是为了让你绝望。”
时机已经成熟。
作为巫的小文就像刚出炉的小蛋糕,蓬蓬松松、软软绵绵。散发着令神明难以抗拒的香气——对,就连奈亚拉托提普都要赞叹自己的手艺是真的好,竟然烤出了如此完美诱人的小蛋糕。
对着小蛋糕,奈亚拉托提普没有一口咬下。
祂如同每一个成熟的甜品师那样,耐心地为小蛋糕注入奶油,在满是奶油的小蛋糕上洒下糖霜。
祂甚至拿出精美的糖珠和鲜甜的水果,一粒粒糖珠、一块块水果地在小蛋糕上装饰起来。
于是……
“皇后”被她祈求来的“爱情”绑在高高的琼楼玉宇上。只能无力地、无望地看着脚下无数人因她而血流成河。
极度的自责、极致地悲痛把阮文的精神摧残得一塌糊涂。
只要发现她还存有一点意志,奈亚拉托提普都会把她那部分意志挑出来,折断、碾碎,打成细微的粉末,再在她面前扬了那些细碎又可怜的决心。
“我只想问一件事。”
抱着黑猫、半张脸都埋在黑猫绒毛里的阮文看向诺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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