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凝:[我可能眼睛不太好,你再发一遍,哪个乔墨?] 砚池:[我们系的乔墨。] 白亦凝没回复,说不定在号叫。 砚池:[我出了车祸,是乔墨把我捡回去了。你们免不了要见面,到时候不必太惊讶,也不要一紧张说漏嘴。] 砚池想了想:[三言两语说不清,见面再说。] 白亦凝发来一串长长的省略号。 在白亦凝的认知里,乔墨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小少爷。他之前抢了砚池辛苦得来的名额,现在又要把身为猫咪的砚池送去绝育。 白亦凝抱肩沉思,怎么想都认为乔墨是砚池的克星。 身为一个猫科人,白亦凝最害怕听到的就是“绝育”二字。他初中时就被一个路人用猫条引回了家,隔日就送到了宠物医院。 路人美其名曰:日行一善,助力小猫。 白亦凝:行你个大头善?! 白亦凝发出惨绝人寰的求救声,又不敢当众变身,差点吓出了心理阴影。好在那天,他的堂哥白嘉路过,误打误撞地救下了他。 不然……他心有余悸地瞥过自己的裤裆。 白亦凝出于同情,更身怀义气。 没一会儿工夫,他就和宠物医生证明了身份。 医生要先联系乔墨,白亦凝便要求越快越好,并再三叮嘱,绝对不能擅自给他的猫做绝育! 说了三遍。 医生被白亦凝较真的气势吓到,连连称:[知道了。] 砚池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亦凝在游戏中发来了一个组队邀请,砚池通过后,小队频道会显示砚池的任务完成记录。 [YAN 完成采摘百味草x100(1/3)] [YAN 完成猎杀野猪x10(2/3)] [YAN 完成采摘悬崖灵芝x4(3/3)] ………… 白亦凝:[你干啥呢?] 砚池:[做点东西。] 白亦凝心不在焉地接话:[啥东西啊?] 砚池:[烟花。] 这回没等白亦凝发问。 砚池:[之前答应过MO,要送给他。] 白亦凝打个哈欠:[你们真是感情深一口闷。] 白亦凝发完就后悔了,他那都是不过脑说的话。他赶紧停下自己手头的任务,拧眉再三确定砚池发过来的消息。 白亦凝:[你有病?] 砚池聊天框里的解释才到一半,白亦凝就火急火燎地杠上了。 [你平白无故又去招惹他干吗?] [你摸着良心说,小MO对我们不好吗?游戏里的外观几百一套,他说送就送。你半夜失眠,他能陪你聊到天亮。我就想不通了老砚,你这是老猫钓鱼,鱼塘养鱼呢?] 白亦凝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地打字:[做人做猫,都别那么缺德!] 白亦凝有句话那是没勇气说出口,他特想对砚池说:真有本事,你去乔墨身上缺德啊!别揪着善良的小MO不放! 一番话情绪澎湃,白亦凝一双手敲得键盘咔咔作响。 砚池的直觉告诉自己,白亦凝和乔墨私下肯定有聊过什么。否则就白亦凝的性格,顶多吐槽个一两句,犯不着长篇大论地和自己急,为乔墨撑腰。 砚池率先问道:[你们私下聊了什么?] 白亦凝置气不说。 砚池却大概能猜到点什么,他想起乔墨昨晚泫然欲泣说的那些“胡话”,不怪白亦凝那么心疼。 这件事,思来想去,都是他不好。 砚池承认错误:[之前是我做得不对。] 白亦凝对着渣男语录十分无语,他可没忘记砚池当时的态度。再加上这一来二去的,白亦凝对砚池看脸这件事儿,已经信得根深蒂固。 下一秒。 砚池发送:[其实MO就是乔墨,其中事情比较复杂,本来想见面了再和你细说。] 同时。 系统:[北方待宰的小羔羊下线。] 系统:[您好,您的好友北方待宰的小羔羊已下线,此条消息请发送至好友私信,小队频道即将关闭。] 白亦凝错过了得知真相的绝佳机会。 第40章 爱情与蛋蛋。 C市的天气在临近开学的那几天里,由阴转晴。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别墅庭院内,郁郁葱葱的景观树被雨水洗刷得焕然一新。几只鸟落在枝干上,叽叽喳喳地跳了几步。 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芳草的气味,无声地卷过一阵风,袭向乔墨卧室的窗户。 偌大的床上空无一人。 窗帘被吹开一条缝,风沿着卧室宽敞的轨迹,一路往里,又沿着一层蜿蜒的楼梯到了一楼的客厅。 乔墨穿着深蓝色的睡衣,抱膝侧靠在沙发上。他合着眼,额头埋在膝盖上,压出了一道不深的红印子。 空荡荡的别墅一楼,此刻除了他,就只有一个负责三餐的住家阿姨张姐。 张姐没想到乔墨会起那么早,她从别墅西面小楼宿舍过来工作时,时钟的时针才指向六。 乔墨不知是什么时候下楼的,一个人坐那儿发呆。 张姐在乔家工作多年,算是个熟人了,她上前关心了乔墨几句。乔墨很有礼貌地一一回答,理由无非是“睡不着”“静静心”一类。 张姐倒觉得乔墨心事重重,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见乔墨不想说,也不再多嘴,转身忙起了今日的早餐。 一般乔家的早餐都是营养师搭配过的,张姐按每一日的菜单进行烹饪,时常要花费一到两个小时。 待她再出来时,乔墨就是保持着这个抱膝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为上午七点半。 张姐走到他身旁,躬身喊他:“小少爷,早餐好了。” 乔墨紧闭双眸,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于是,张姐拿过一块小薄毯,轻轻地盖在了乔墨的身上。她慢下步子往后走,抬头瞧见陈凌从二楼下来,她急忙竖起食指贴在唇边。 陈凌一眼就看到了乔墨,会意地放轻了下楼的步子,两人一同去了餐厅。 “太太,”张姐搬开餐桌前的一张椅子,侧身让陈凌入座,“小少爷这几天总这样,不晓得怎么了。” 陈凌身上裹着一件绸面的浅紫色睡袍,若有所思地舀起一勺碗里的粥。 “张姐,你养过宠物吗?” “我女儿养过一只小狗。”张姐回想了下,摇头道,“前几年走丢了,她哭了好几天呢。” “后来找着了吗?” “没,叫她再买一只她也不愿意。” 陈凌没有得到心仪的答案,不免沉下肩膀。她胃口乏乏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糊状的液体。 张姐关心道:“太太,您怎么了?” 陈凌用食指揉开了皱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