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不到!”白雾没办法再保持冷静,即将被陈青敛丢弃的绝望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你,我也能活?” “你错了,我不能。”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和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就告诉你。” 陈青敛都不想要他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左右都是死,那不如坦白一切,把选择权彻底交还给对方。 陈青敛的死因,一直是白雾心底最痛苦的一段记忆,想忘都忘不了。 每提一次,等同于小死一回。 自虐般描述完陈青敛的死因后,轮到他自己时,白雾反常地笑了笑。 “丁志诚当时跑了。你去世后,除了警方,我还在黑市挂了重金悬赏,让那些人不惜一切手段,把丁志诚送到我面前。你受过的罪,我要让丁志诚千倍百倍偿还。” “失去你的那一个月,你觉得我是怎么度过的?” “哭、闹、悲伤过度、不吃不喝?都不是。” 白雾抬起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说,“丁志诚用注射器扎在你身上的位置,我记得一清二楚。白天我戴上面具,伪装成接受你死亡的正常样子。” 白雾思绪飘远,回到了那间他和陈青敛的卧室,他似乎再一次亲眼看见,自己每夜蹲在黑暗的墙角自残的画面。 “到了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疯了一般想你的时候,有时候用注射器,有时候用刀,一下一下扎在相同的地方,借此感受你当时的痛。” “我都这么疼,先生当时得有多疼啊。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把丁志诚千刀万剐。” 陈青敛徒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白雾,眉头紧锁。 白雾不敢抬头,不敢面对陈青敛此时的眼神。 “没想到最靠谱的人居然是祁震哥,是他把丁志诚送到我面前。猜到我的想法,甚至把我想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我很感谢他。” “我以牙还牙,用丁志诚对待你的方式,亲手解决了他。看着他痛苦挣扎无果,慢慢失去呼吸,我心里畅快无比。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已经不在了啊。” “最后,我如愿在陪伴我一个月的注射器里,放入了毒品,注射进身体里,总算能切身体会到你当时的痛苦。” “可我不觉得痛苦,只有解脱。因为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 眼泪早已沾湿白雾整张脸,他感到轻松无比,瞒了先生这么久,偷了这么多颗糖,现在或许就要被收回了。 他心里充斥着无边的绝望,却没有一丝后悔。 白雾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向病床上的人,近乎呢喃般诉说事实。 “陈青敛……我是个变态杀人犯。” “现在该轮到你考虑,到底还愿不愿意……要我。” -------------------- 跪好了,鞭子双手奉上,随便你们打(轻、轻点啊 不要跟我讲三观,小白不变态,没有错。 看了这章如有不适,不要骂小白,可以骂我。 第42章 要你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 白雾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这一切过于惊世骇俗,一般人听了都会感到害怕,想逃离。 即使是拒绝,陈青敛也需要时间。 决定坦白他犯下的罪恶的那一刻,白雾就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也失去了死缠烂打的底气。 白雾抬手粗暴地擦干净脸上的泪,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克制的保持距离。 “先生,你好好考虑。”可他开口说话时,还是藏不住话里的哽咽,“我、我有点饿了,出去吃个饭。等回来、等回来你再......” 判我死刑。 白雾说不下去了,慌乱地迈开步伐,逃跑一般往门口去,手刚握上门把手,就听见陈青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来。”陈青敛咳嗽几声,继续道:“打电话让阿文给你买,就在病房吃。” 先生还愿意管他啊。 白雾很没出息的又开始鼻酸。 白雾低着头转身,双腿下意识往病床的方向走,视线中出现一片干净的白时,他忙不迭调转方向,走到沙发上坐下,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给许良文打电话。 一道来电铃声在病房门外响起,许良文没有接通,敲了敲门后,直接进来了。 “老板,还好吗?”许良文担心问道。 陈青敛轻描淡写回了句没事,“阿文,去帮白雾买一份饭上来。” 许良文点头,关上门离开,十分钟后回来,把冒着热气的饭交给白雾。 “谢谢许特助。”白雾接过。 “别客气。”老板醒过来,许良文一身轻松,问陈青敛:“老板,白雾晚上回学校吗?要不我等他一会,晚点送他回学校?” 白雾打开饭盒的动作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心不在焉地开始吃饭。 陈青敛病情还没稳定,白雾不想回学校,可是他还有资格留在医院照顾先生吗? “他不回,你先走。” 白雾听到陈青敛这样说,夹菜的手僵在半空,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他。 恍惚中,白雾听到了关门声,许良文离开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和陈青敛两个人。 “先吃饭。”陈青敛看着白雾说,因为身体不舒服,声音比平日低了些,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白雾咬住嘴唇,眼眶中重新蓄上泪,漂亮的葡萄眼却不再暗淡无光,此时像两颗被干净泉水洗礼过的黑曜石。 他心里腾升起一点希望,不由得加快吃饭的速度,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差点被噎住。 “慢点吃。”陈青敛皱眉道。 白雾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喜欢听陈青敛凶他,眨眼时眼泪掉下来,他抬手拭去,艰难又缓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听话的应着,“嗯......知道了。” 一刻钟后,填饱肚子的白雾又开始退缩了,不敢主动开口要答案。 白雾慢慢收拾着桌上的残局,把餐盒筷子放进透明袋里,起身扔进门边的垃圾桶,在那跟罚站似的站了一会,才垂着脑袋转身,不知道该坐到哪里合适。 “过来。” 白雾的身体随着陈青敛话落颤了一下,怯怯抬头瞄了他一眼,又飞快把头低下,目光落在自己脚尖,暗自加油打气一番,同手同脚地来到床边。 “上来。” “什...什么?”因为完全没料到,白雾看起来笨笨的,像一只呆头鹅。 陈青敛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床,“到床上来。” 确定陈青敛的意思后,白雾心中闪过万千疑惑。 他刚才确实跟先生坦白了一切吧? 那为什么对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还是这么温柔,甚至还允许他上床。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