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早啊。秦湘想了想,自己慢悠悠地走回卧房。
阿鬼贴心地备了热水,赶走婢女后,她自己一人呆着,不脱衣裳还好,一脱了衣裳,好家伙,梅花开了十几度呢。
她哀叹一声,心里空落落的,在想着秦家父母若是知晓她在京城成亲不回家,会不会打死她。
洗过澡,她又躺下了,犯困呢。
外面又热,光是看炙热的眼光,热浪滚滚,朝外走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躺着最舒服。
一觉睡至黄昏,云浅带着秦家的书信来了。
秦湘离开镇江两月有余,路上走了一月多,入京半月,秦家的书信是问她可曾招亲成功。
看着秦父的笔迹,秦湘莫名愧疚,自己没办成差事不说,自己还先快活了。
云浅安慰她:林窈从未承认过这桩亲事,哪怕你找到林家,他们也会悄悄退亲,林窈是要入宫为后妃的,怎会做秦家的正头娘子。
不会存在幻想,上辈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秦湘想想也对,点点头,摸着冰酥酪吃了一口,又挖了一勺递给云浅。
云浅摇首,你自己吃吧。
秦湘抓着银勺的手顿住了,悄悄看了阿姐一眼,耳根发红,咦,阿姐是害羞了吗?
阿姐也会害羞呢。
秦湘自顾自想着,云浅似乎很累一般,倚靠着迎枕慢慢地合上眼睛。
一碗酥酪没吃完,就有人来了,门房来请示,云相,京兆尹梅大人来了。
小憩中的人睁开眼睛,眼内微寒,对面的秦湘埋头盯着吃的,一低头就露出了后颈红色痕迹。
云浅沉默了。
传话的人就在外面候着,她站起身,整理好裙摆,与秦湘说道:我替你引见一人,京兆尹梅锦衣。
还有半碗酥酪的人不想应声,唇瓣微抿了下,依依不舍地放下银勺,好。
太后跟前的女官颇多,多数的来自慈幼所,算作孤儿。而慈幼所内的孩子学的东西颇多,各行都会涉及些。
云浅自小就是冒尖的,学什么都是最强的,屈居她之下的便是梅锦衣。
太后喜欢掐尖的,将云浅带回宫内,她一走,梅锦衣崭露头角,隔了一年后,太后将她带走。
云浅与梅锦衣算不上和平共处,也不算针锋相对。云浅不在意后面的追随者,梅锦衣也主动忽略这个人。
相府来客,小两口换了一袭料子一般、颜色一般、款式一般的衣裳出来。
天色黑了,远远地看不清,直到两人进门,婢女们才看见两人穿的衣裳是同一个款式的。
梅锦衣恍若没有察觉般上前给云浅行礼,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