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云浅点点头。
晚霞笼罩着相府,云天为红,散着骄阳的后热。
秦湘欢快地走了,云浅看向空空的盘子,莫名一笑,其实压根就没有花瓣。
她笑了,笑容坏坏的,如同天上的仙人落下凡尘,一不小心沾染了凡间的俗气。
须臾后,她起身走出卧房,朝着天际看了过去,西边火烧云,烧得通红,天气愈发热了。
往年天气热,太后便想着去行宫避暑,今年也该提上行程了。
只是不知今年太后还有没有心情去了。
站了许久后,她想起府内还有一位客人,关了几日,也该消停了。
信步至老夫人的院子,婆子们打开门,她慢慢地走过去,廊下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终于想起有我这个母亲了。云母语气不善,云浅身量很高,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
云浅眼皮都没抬一下,您放心,您若故去了,我必拉扶大弟二弟一把。
云母噎住了,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怒吼一句:你打算关我一辈子吗?
母亲何时想明白了,我何时放母亲出去。我也告诉你,我与秦家女儿已圆房。世人多嫌弃不洁之人,我已委身旁人,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你若愿意保守秘密也可,若不愿意,旬家老夫人疯言疯语,想来,也不会有人信的。云浅含笑,姿态温柔。
你云母气得在身侧几旁一阵摸索,抬起茶盏就要砸,云浅说道:您砸了,我让人去旬府要钱,这是上好的红瓷。
云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红瓷,憋了一口气,我要你给你大弟在户部谋了一职。
母亲,天还没黑呢,您醒醒。云浅冷笑。
云母气得不行,那你给他谋一职,光亮些。
不可能。云浅直接拒绝。
云母怒恨:你若不肯
母亲,秦安已经死了,回镇江的路上遇到土匪,死无葬身之地,您要学一学吗?云浅突然打断云母的话,要么守着秘密好好活着,你想死了,我会让两个弟弟去陪您。
云母气个倒仰,胸口快速起伏几下,那、你去旬家观你二弟的成亲礼。
云浅目光斜扫,落在红瓷上,走过去,拿起红瓷,啪嗒一声,砸得粉碎。云母惊得心口一跳,这可是你自己砸的。
母亲喜欢相府,那就多住几日,也不必回去筹办二弟的成亲礼了。云浅拍了拍手,指尖似有脏,她轻轻吹了吹,白净的面容上散着饱含孝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