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云相,我只见一面,绝不认,绝不说温谷之事,十年过去了,她该不记得我了。温孤妩跪地苦苦哀求。
云浅低头凝着她,你画一副你母的画像,我考虑一二。
温孤妩迟疑,我、我画技不行。
那你便见不到她。云浅再度狠心举荐。
温孤妩面上一阵发白,四肢凉得厉害,听闻云相画技了得,我说,您画,可否?
你等我半个时辰,我去寻你。云相望向殿门方向,速度离去。
吩咐完,她抬脚过门,朝晋王暂住的殿所而去。
站在殿外就听闻到里面瓷器破碎的声音,她略一提神,如常般踏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她从殿内出来,殿内已恢复平静。宫娥内侍们忙入内接着伺候,唯恐惹了晋王不高兴。
趁着此时,云浅潜入慈安殿东北角,三两宫人在打扫,须臾后,温孤妩将人支开,云浅趁机走进去。
小半个时辰后,云浅离开慈安殿。
回到官衙后,她摊开画卷,画中人只有轮廓,如同花熊一般,苍白无色,她想了想,让人准备画笔,绘色提神。
落笔时,外间送来一盏冰酥酪,相府送来的,触手冰冷。
望着冰酥酪,她的心异常热了起来,人活着,感知遇之恩,报救人恩德,爱相爱之人,杀该杀之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挖起一勺酥山送入口中,夏日消暑,畅快许多。
不爱吃甜的人,片刻就吃了一盏。
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她稳定心神处理手中之事。
一日黄昏,眷念归巢。
秦湘无法回太医院,只可留在家里自己研读医书。
过了五月,六月热得离奇,太后寿诞而至,各宫都在准备,满朝上下都在费尽心思去准备贺礼。
云浅准备了一株珊瑚树,又觉得贵重,让人改了,改成一把玉器打磨的弓箭。
秦湘在家里待了多日,街上都去了几回,做了许多药丸,舒心、治愈头疼等。
云浅头疼的次数渐少,镇江的消息传来,秦默发病两回,死里逃生,秦家让秦湘速度回去。
秦湘特地让人送了药回去,又在信中叮嘱,切莫沾染女色。
而云浅也得到了秦湘的卖身契。
晚间,月色笼罩,卖身契就在云浅的手畔,她需要去给秦湘消除奴籍,恢复身份。
过了六月中,太后寿诞而至,摆下夜宴,明灯一泻千里,宫廷如白昼。
朝臣赴宴者,多是容光焕发,秦湘挤在人群中,一眼看去,少年人肌肤白得生出光泽,耀眼无双。
今夜晋王出席,坐于下首,恰好在云浅之前,少年人小口小口品着酒,双眸清湛,不时拉着云浅说话,新奇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