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一番后,她才慢悠悠地朝太医院而去。
今日同僚来了几个,昨日请假的都来了,各自做事,她踩着点到达,也没人说她。
来后整理昨日的脉案,又去翻了会医书,待院正回来后,她迎上前询问贵人的风寒。
风寒好了,照你说的忧思成疾,听闻太后恩准她出宫去散心。院正放下药箱,捉住小徒弟的手来看了一眼,关心问了几句。
秦湘自己上过药了,没有那么肿,不经意间是看不到的。
院正好歹松了口气,想起昨日的事情,又问道:云相可好?
不好。秦湘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悄悄询问师父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姐一夜未归,天色微亮才回来的,膝盖都伤了。
哦,我得空去瞧瞧。院正也是心惊,清扫秦湘一眼,人家依旧傻乎乎的,压根不知发生的事情。
由此可见,云相就没与她细说。
想来也是,谁做的孽,谁解决,不怪秦湘。
闲话说过,院正揪着小徒弟去背药理。
半日里风平浪静,午后时分,院正催着小弟子带着伤药去官衙找自己的妻子。上司发话,莫敢不从。秦湘乐颠颠地走了,走前问一句可要回来的。
小徒弟的心思,院正岂会不知,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明日多背一篇医理。
秦湘欢呼雀跃地走了,好巧不巧,一出门又碰到京兆尹。
冤家路窄,极为烦人。
秦湘停下脚步去行礼,对方看她一眼:秦太医这是不当值,回家去了?
院正令我出外办事,梅大人是病了?秦湘悄悄后退一步,远离疯子,免得沾染上疯病。
京兆尹含笑,我找院正开些安神的药。
你睡不着觉?秦湘不可置信,又见对方眼下乌青,想来是真的,便说道:师父不擅长此疾,我做了些凝神的香料药丸,到时令人送去你的府上。
你的药不在院内?
我在家里做的。
梅锦衣再度多看她一眼,玩笑道:你这是要拿药堵住我的嘴吗?
秦湘小脾气又上来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好,我令人去相府拿,不用你走一趟。梅锦衣敛笑,朝她道谢,转身走了。
小小的不快,并没有影响秦湘的心情,踏着秋风,马车停了下来。
秦湘由人引着来到云浅的值房前,稍微一停顿就里面的声音,声音冷冷,如折断的冰柱砸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