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道理是对的,下官惊讶的是还有人拥有温孤氏女子,朝堂上下究竟有多少人拥有。顾黄盈感觉一阵恶心。
多着呢。云浅已没有初时的震惊,才刚开始,哪里就有那么容易结束。
顾黄盈说不出话来,多着呢是什么意思,是十几人二十几人还是上百人?
她不敢想象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云相,昭告天下,让那些人还温孤氏自由。
天还未黑就开始说梦话了,太后会归还吗?瞧着马奎与中书令,你觉得养尊处优的士族会交出来?云浅笑谈,经历过前世与中书令后,她很清醒,也很理智,不见棺材不掉泪,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是容易,秦小皇后还会那么疯狂地杀人泄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励般看向自己的下属:阿盈,此案牵扯太大,时间过长,你要有长久战的准备。
您的意思是还会死人?顾黄盈不解。
凶手不出现,就一定会死人。
杀多少人才会结束?
温谷死了千余人,现在才死了三人。
太可怕,皇权之下,就这么、就这么被动吗?顾黄盈不理解南朝的秩序严格,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可以说是毫无作为。
云浅含笑,笑意深深,回道:咎由自取。
怪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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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云浅提着药敲开了梅府的门。
梅府不大,三进的院落,比起相府,寒酸落魄。
梅锦衣在堂内候着,茶有两盏,似乎早有准备。
云浅将药放在茶水旁,睡不着?
云相睡得着吗?梅锦衣反问。
堂内婢女都被遣了出去,仅仅两人。
云浅开门见山:苏三是你杀的吗?
云相说什么梦话,我乃是京兆尹,掌一方治安,你却问我可曾杀人,不怕旁人笑话你吗?梅锦衣淡淡一笑,端起凉茶浅品一口,不是我。
我觉得该是你。云浅语气笃定,凝着梅锦衣的神色。
亦如前世般,梅锦衣不苟言笑,甚至,眼皮都没有炸一下,淡定自若。
有那么一息间,云浅觉得自己猜错了,梅锦衣什么都没做,她还是那位一直努力为百姓做事,怀瑾握瑜的梅大人。
哪怕不顺,也只会辞官远离,而不会心生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