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疯魔般拉扯秦小皇后的手腕,不顾阶下禁卫军诧异的目光,跑出了大殿。
云相、云浅
秦小皇后顶着寒风,声音惊恐,去哪里?
去温谷。云浅竭力狂奔,不要回来了。
马在宫门口,云浅拼命地跑了过去,跌跌撞撞,爬上马背后,她拉起小皇后。
两人共乘一骑,马蹄疾驰,冬日的寒风裹着刀一般刺向脸颊。
马跑得很快,风砸在了脸上,秦小皇后却没有开口质问,由着她带着跑。
很快跑出京城,疾驰在官道上。
她们一味地跑,跑到驿站换马。
秦小皇后终于开口说话:你不要你的相位与君上了吗?
云浅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双腿无力,脸颊发疼,风灌进喉咙里都觉得疼。
不、不要了云浅抬首,望着她。
云浅个子高,披着狐裘,目光冰冷。
秦小皇后的脸被风刮出道道红痕,可她的眼睛很有神,亮堂堂的。
我们回去吧。
不能回去。
为何不能回去?
云浅说不上来,恰逢此时,驿丞将马送了过来,她快速抓过缰绳,翻身上马,利落的身影,如同飒爽的将军。
她弯腰伸手抱住了小皇后的腰肢,费力将人带上马背。
整个过程,果断而快速,她一言不发,再度催马上路。
秦小皇后抓住她手中的缰绳,声音嘶哑:回去。
回应的是刀割脸颊的风声。
一路疾驰,不眠不夜,她们到了边境,城墙外便是北疆的土地。
云浅停了下来,靠在树干上,发丝乱了,脸颊伤了,但依旧无法阻挡她的决心。
她如疯子一般,想要将眼前南朝的皇后娘娘送去北疆故土。
云浅。小皇后平静得很,那双眼睛里映着云浅狼狈的身影,你知道我的过去了?
云浅沉默了一会儿,在小皇后的注视中点点头。
那你还要送我过去?小皇后嘲讽,温谷已经没有了,本宫不过是孤家寡人,回去做什么?
活着。云浅疯狂的神色中透着几分关切,活着便好。
活着便好?苟且偷生吗?活得猪狗不如,还不如如今日这般掌握权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小皇后落寞摇首,我回不了头,再来一回,我还是这么做,苟且偷生的日子,我过够了。
云浅望着她,呼吸沉重,回温谷,活着。
风声在风中呼号,前面便可以过关,离温谷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