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行走,她买了两块肉饼吃,马匹交给侍卫,自己去买些吃的。
走走停停,遇到傅缨领着下属询问物价,手中抱了些桃儿,她上前打招呼。
傅缨递了个桃儿给她,县主怎地在此处?
出城回来的,姐姐忙什么?秦湘望着眼前的妇人,发髻高挽,一身朝服,威压凌厉,虽不如寻常女子的艳丽,可一眼看去,只觉得她身上透着威压。
女官者,不需明艳,立足于男人之间,要的是勇气与智慧。
秦湘打心眼里佩服她,目光灼灼。
傅缨说道:问一问市价,免得什么都不知晓,民生最重要。
姐姐继续忙,我回去了。
县主,你可知今年科考要开始了。傅缨拦住秦湘,可是吵起来了,云相回府可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秦湘皱眉,她一回来就洗漱睡觉做运动。
热情似火。
她翻了白眼,她好得很。
傅缨噗嗤笑了,有趣啊,我以为她会愁眉苦脸呢,她提议放开女子科考,令慈幼院内的适龄女学子参加科考,好多人都不同意。闹到陛下处,陛下也没个决断。
云浅的打算,秦湘心里早就有数了,陛下站不起来,压根指望不上,女官在朝就那么几个,就算连成一线也未必有男人多。
这么大的变动,吵架都是轻的,藩王再插手,事情就更难办了。
她心中有了权衡,与傅缨说道:她倒是好好的,此事能办下去吗?
傅缨面露难色,不好办。我明白云相的意思,女子科考办不下来,今年科考便也跟着取消。你或许不知取消科考带来的问题,学子们多年盼一日,就盼着科举,且世家中多有人下场,这么一耽误,又是三年,一生中能有多少个三年蹉跎。所以,两方抗衡,这么一来,学子们必然恨上了云浅。
这种办法很有效果,却也很极端。
秦湘面露难色,傅缨又说道:他们觉得我们女子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有些人读书读傻了,跑到贡院门前闹腾,前几日还打了人。
学子们陆陆续续都来京城,就等着考试,迟迟不见动静,又听闻与女子一起考,莽撞者沉不住气,闹了起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谁伤了?
伤了几位大人,不算重伤,刑部抓了学子,其余人扬言不放人就不考了,让今年科举无一人赴试。傅缨唉声叹气,眼皮子发跳。
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后,当事人回家后什么话都不说,就知晓做那等事情。秦湘心里吐槽,口中说道:我瞧云相回来心情好极了,未必就会觉得难事,我回去问问。若有动静,我回头与你说一声。
好,县主回去当心些。傅缨同她挥手告别。
秦湘从侍卫手中接过马,翻身上马,先去贡院前走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