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生一愣,而后犹豫着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用担心。”衣文修帮他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轻声道。 话虽如此,可简行生在进了府门,被管家带走时,依旧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去看衣文修,直到看不见人,才跟着管家往前走。 走至院门,管家终是忍不住对他道:“之前叫你笼络少爷的心思,你做不着,后面做到了,可又太过了!” 简行生一听这话,约莫察觉出什么,试探着问:“老爷夫人要给少爷定亲?” “那可不,相府千金呢。”管家话语中略显得意,有与荣焉,“不仅如此,其他官大人也纷纷送来请帖,想要少爷去一叙呢。” “老爷夫人已经看中了一位千金,你可不能赖着少爷不放。” 管家自认为简行生陪少爷一段时间,自是不可能吃亏,况且本就是拿钱办事,且看着少爷那到现在还热乎的劲儿,估摸着简行生得的东西也不少。 他说罢,又道了几句叮嘱的话,就施施然离开了。 简行生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可心里听着不是很舒服,毛球冒出来,嘿呀一声,道:“别理他,你家少爷现在可是视你为心肝宝贝,怎么可能会娶别人呢。” 为了证明,毛球特地拿出那本限制级十八叉,翻到最后一页,掷地有声道:“你瞧,这不就是为受反抗父母婚姻,因此两人感情升温,现在只不过受是你而已,而且你看,这剧情晚上还来了一发!激烈的嘞!” “……” 本来有点难过,但现在忽然就开始担心起了自己。 简行生默默把毛球手里的十八叉小说拿走,揣进袖子里,任由毛球在一旁嚷嚷。 约莫一柱香,衣文修回来了,当他踏进屋门的一刻,简行生便不禁惊道:“你的脸……” 衣文修生得白,平日里一点蚊虫叮咬的痕迹留下时都会非常明显,而此时,泛着红色的巴掌印在他的脸颊上几乎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我娘气急了打的,没事。” 衣文修面色如常,走至他身旁,唯独在屈膝时略有不便,可也只是动作顿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简行生注意到,立即掀开他的衣摆,“给我看看你膝盖是不是也肿了。” 一柱香的时间,至少也跪了半小时。 衣文修知道拗不过他,就没阻止,直到对方看到他红肿的膝盖时,倒吸一口凉气,似是难受到说不出话来,才叹气道:“小伤罢了。我过两日还要去朝中报到,让外人瞧见了也不好。” 实际上,衣母打了他一巴掌自己就先哭了,之后和衣夫吵架吵了半个时辰,最后才让他去祖宗那跪了半小时,这件事就算罢了。 只是…… 他瞧这小书童眼眶微红的模样,垂下眼眸,轻声道:“只是这几日恐怕行动有些不便。” 果不其然,简行生垂直入套,拍着胸脯保证:“我照顾你!” 于是在夜深时分,他站在床榻前不远处,看着衣衫半解开,披散着墨发,俊脸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诱人而危险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不是要照顾我吗?过来。” 衣文修单手撑着脸颊,薄唇轻启,长长的睫毛颤动,眼皮微抬,黑眸沉沉地看向简行生。 简行生想起毛球的话,脚跟定在地上一样。 “我的膝盖好痛。”衣文修又唤道,“你过来帮我看看。” 简行生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衣文修要坐起身,才一咬牙,走了过去。 甫一靠近,便觉腰间一紧,天旋地转,再回神,他人已经坐在了衣文修身上。 “帮帮我……”男人握紧了他的腰。 — 荒x无度的限制文让简行生吃尽了苦头。 好在除了那档子事儿,简行生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大的烦恼,甚至衣文修体贴地给他找了好几位画师,单独给他开小灶学作画。 于是,几年后,坊间多出一位画技精湛的画师,无论是山水亦或者人物,皆精通,可他广为流传的却并非其画卷,而是他所作的春宫图。 虽然只有薄薄几页,可画工之精湛,用笔之巧妙,简直令人心驰神往,恨不得与心上人共度云雨,巫山见情。 可谓是一本难求。 简行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闲来无事和毛球一起私底下做的春宫图竟然会被人流出去,而且还被衣文修发现了…… 其中的羞耻以及“惩罚”无话可说,至少姿势他是全体会了。 待到他度过这一劫难,已经是衣文修领命下江南的时候。 江南各地柔似水,即便是空气,仿佛也比其他地方更柔软轻缓。 衣文修来到此处便忙于政事,简行生待着无聊,便开始和毛球四处闲逛,因着作画一事,一人一球就直接去了书画店。 “客人,您要看些什么书呢?”店里的掌柜见来人生得俊秀,衣着具是精致,布料极好,自觉迎来上笑问。 简行生随口道:“看些话本和画作。” 不得不说,古代话本有些比现代限制文想象力都丰富,可以说基本没限制。 掌柜的立即领着他进了里头的书架夹角:“您瞧,这两本《戏鸳鸯》、《红上神》妙不妙?别看它名字雅,里头讲的呀可是千金小姐和女鬼……都是美艳至极……” 简行生翻了几页,神情没什么变化,掌柜的暗自思忖,这模样,不是久经情场,就是爱走旱路,又拿出两本书。 “或许您瞧瞧这个。”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名字分别是《岑生》、《莫道男子》,还配着有画……” 名字雅致,一翻开,不说俗气,和清水完全是两码事。 简行生习以为常,干脆要了这两本,“多少银子?” 掌柜的见自己猜对了,顿时喜笑颜开,比了三根手指,又神秘地掏出一本薄本。 “您还要画作吗?这可是从上京流过来的,一本难求!您要,我就这个数给你!” 简行生听到上京两个字就头皮发麻,隐约知道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惹得他尴尬地瞥开目光。 “五十两?”他看着掌柜的比出一个手指,试探着问道。 掌柜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要五百两!” “……” 简行生难以置信,无法想象这几页能买到这个价钱,毕竟在上京他看了,好像才卖一百两,物价飞涨啊。 “我这可是独一本!”掌柜的信誓旦旦。 简行生忍着痛,摆摆手点头:“五百两就五百两吧。”就当买断自己在这儿的社死了。 “好嘞!” 掌柜的乐得笑不见眼,拿到银子,亲自伺候着将人送出门外。 简行生在路上和毛球讨论:“要不我们自产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