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奶奶丢了也没见他多着急!” 顾诚在门口听到了,心内叹口气。 他心里也知道表弟是真拿自己当家里人了,才会肆无忌惮的发脾气。 这段时间,他没在他身边陪他,确实有愧于他。所以小皇帝有什么脾气,他就受着了。看门的和里面守着的都是东宫的旧人,顾诚不用担心什么,重整了心情,靠在门口,故作轻松道:“小恩,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想骂就骂,可千万别憋着。你打小就这样,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明明委屈也从来都不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偶尔发发火,有益身心健康!” 皇帝:“放肆!” 大殿内忽而雷霆一喝! 顾诚怔了怔,心里有些难过,他跪下行礼,“陛下息怒。” 昔日的小太子终究成了威风八面的皇帝。 就,也挺好的。 守门侍卫目光一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从日头高悬,一直到日暮夕斜。 屋内屋外都没人再说话。 眼看着晚膳的时间快到了,再迟宫里也要下钥了。 顾诚说:“陛下,我先走啦!祖母失踪了,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不见得有空来看你,你消消气,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他站起身,差点没站稳,捂着膝盖走了。 大监溜出来一趟,又回去,将顾诚一直跪在门外的事说了。 小皇帝睁大了眼,似是难以置信,回过神来后,震怒,砸了桌上镇纸,“那你为什么不说?谁让他跪了!” 他匆匆下了御案,往外走去。站在台阶上遥望远方,重重宫墙,顾诚已隐没在其中。他怔怔的除了会神,喃喃道:“活该!没人让你跪,你非要跪!你下次来,我也不会理你,谁叫你看女人比看兄弟还重。” 他这般口不对心的自言自语。其实心里的那口气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他并不觉得让表哥吃一天闭门羹有什么不对。他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生气了,像小时候的很多次一样,他不过也是渴望被宠着惯着而已,这话说出来有些丢人,做出来又不知不觉了。 然而人生的很多事,又怎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想怎样就怎样。我们总以为有很多个明天,无所谓的伤害别人。明明已经原谅却咬死不说,明明爱着却因为别扭不开口。 可人生的变数变幻莫测。 此刻的他又怎会知道,这一别竟是死别。 ** 话分两头,却说叶善离了皇宫回了顾家,谢无苔已经在等她了。 昨晚叶善和顾诚才回家,今天一大早又去了皇宫。 谢无苔一大早扑了个空,他是来辞行的,本来今天就准备要走了,听梅梅说大娘子回来了,想着临走之前还是要来打个招呼。 叶善:“你上次不是辞行过了吗?”意思很明白了,还来干吗? 谢无苔尴尬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会这样。 临安乱的突然,顾侯当机立断封锁城门。起先几日不出不进,谢无苔等人就被迫滞留了,后来曹家被清算,清风山庄因为和曹家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更走不成了。 这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 谢无苔临走的时候,说:“大娘子,有空回山庄看一看,大家伙都挺想你。”他心里却有他的小九九,现在大娘子和顾世子勾搭上了。靠山不倒,山庄不倒。我们大娘子就是厉害! 隔了个山墙,有小丫头经过,说了句:“这什么果子,好酸好涩,我不吃。” 叶善都目送谢无苔离开了,忽然想起一事,说:“谢小三子,曹贵妃怀孕了。” 谢无苔站住,回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哦。” 叶善:“曹贵妃说她想打胎。” 谢无苔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曹贵妃啊!就曹家那个祸国妖妃啊。曹家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曹贵妃因为替皇帝生了皇子,才保住了身份地位,没人敢动她。 不过,嗯? 打胎! 谢无苔觉得自己偶然得知了了不得的大事,这也太刺激太劲爆了! 皇室秘闻啊! 大娘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不仅自己知道了,还要找他分享。 谢无苔心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面上装的一本正经,他说:“大娘子,你知道孩子爹是谁吗?”奸夫淫、妇,大晋不幸啊!不守妇道的女人,活该浸猪笼,男的该被阉了游街。偷.情居然偷到皇帝头上,几个脑袋不够砍的!九族都不够斩吧? 叶善一直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见谢无苔询问才露出微微疑惑的神色:“不是你吗?” 谢无苔无语子。 没得聊了。 一点都不好玩。 原来是拿我寻开心了。 叶善:“哦,那晚在望月楼你不是和曹贵妃睡了?” “不是你的就算了,我就跟你说一声。” * 用晚膳的时候,顾诚回来了,顾侯不在,侯夫人给准备了晚餐。 祖母不在,家里气氛凝重。侯夫人与叶善相顾无言。 顾诚腿脚不便的进来,看叶善刚好站在门口,就特别娇气的伸手让她扶了把,制造点响动,不叫气氛太压抑。叶善顺势一拉,很自然的问:“打胎药的事办妥了吗?” 侯夫人正摆菜,闻言“呃”一声,打起了嗝。 自从知道儿子喜欢叶善,她心里就有些古古怪怪的不得劲。 这次再见叶善,相处就不怎么自然了。叶善对人的态度非常敏.感,察觉到了,也就没刻意往侯夫人跟前凑。况且她现在满心都装着奶奶,也没心情跟人过家家扮母女情深了。 顾诚听她娘打嗝一直打个不停,忙说:“娘,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有其人,需要这个。” 叶善想了想,走上前,在侯夫人胸口一敲,闷了一口气,好了。 侯夫人仍是不大自然,没敢直视叶善,目光躲闪,道:“那你们胡言乱语什么呢?什么打胎不打胎的,这种话不能乱说,也不要做,多伤子孙缘啊。” 顾诚张口欲言,看了眼伺候的丫鬟们,让她们退下去。而后目光一转,看向自上午过来辞行后就一直拖延磨蹭不走的谢无苔。此刻他正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看,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叶善说:“不用管他。他可以听。” 顾诚只以为他是叶善心腹,叶善才有此一说。 这才开口,冲他母亲说:“我今日同善善去了趟宫里,当时看曹贵妃行止就多有古怪,但也没多想,后来幸亏善善观察入微,机智聪慧,才从曹贵妃嘴里套出了话。” 侯夫人:“哦?” 叶善:“曹贵妃自己说的。” 顾诚:“那也掩盖不了你值得信赖的事实。” 侯夫人:“……” 叶善:“曹贵妃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