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和西装诡同处境的诡不在少数,它们或多或少手上都占有罪孽,即使没有暴露在外面,遭受花瓣雨的洗礼,同样身体也开始融化。 包括红一绿二。 诡异复苏都六十年了,诡又是恶的聚集体,不论它们生前是好人善人,在变成诡的那刻一切便都变了。 动物是不可能违抗得了本能的,人也一样,人和动物的区别是没有区别,只不过人类更高级点,是高级动物。 换句话说,变成诡后要么像归一村的村民一样,从最初起就被关在‘笼子’里互相残杀,没来得及沾染罪孽。 ——你问诡杀诡就没有罪了? 是这样。 诡之存在放人类社会中相等于失去人权和政治权利,是不受任何保护的,同时社会对这类人施行最严格的看管规则。 说来确实对诡不公平。 但如果‘放宽政策’一视同仁,那又是对其他生命的不公了。 说到底,好人和坏人怎么能用一个方式管呢,一般物品和危险物品也不放在一起啊。 话说回来。 要么和归一村的村民们一样,要么在此之前死去,否则花瓣雨降临范围内的诡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在痛苦的哀嚎声中消散。 不过罪孽少的,也就是没机会动手杀人的,这类诡并没有彻底消失,它们的灵魂在花瓣雨的净化下剔除掉污染后慢慢安静下来陷入沉睡,而后回归生命河流等待轮回。 只不过轮回后还是不是人就不一定了,有可能是虫子,也可能是一棵树、一朵花、一只猫...... 罪孽多的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比如艾利克,又比如菲莉女士、宿管老头...... 不得不说提前两小时跑路的羊头诡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与此同时,现世。 现世和彼岸庄园诡域的时间一致,此时正值下午三点过,临近四点。 三个月前诡域会主动拉人的消息引发的沸腾如今已经冷却,日子还是要过的,只能祈祷倒霉的不是自己。 这事就像天灾,还是那种没有一点迹象预兆的天灾,非人力可以控制,国家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加快速度消灭诡域,现在诡器的数量也上去了,虽然仍旧杯水车薪,但这个杯水车薪指的是覆盖全民。 我国从上至下都有一种绝症,病名为火力不足。 只要无法武装到每一个人手上,那就是不够。即便武装到每一个人手上了,备用套有没有?都没有? 那怎么好意思说够。 截止到今天研究院做出来的诡器只够武装两个部队,为了提高进度,诡器是轮着给的,进入诡域的队伍是排队进的,诡器是优先供给给进入高等级诡域的士兵的。 下午三时二十六分。 A级诡域灵山火葬场消失。原先弥漫在周围的薄雾也不见了。 空地中七零八落的躺着21个人,他们隶属于3旅,总共进入132人,肉眼可见有111人阵亡,而这些活下来的也全员重伤。 其中一个浑身焦黑的人怀里用力抱着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碎片,胸口的肉都被蹭掉了也不在意。 他叫王卫国,为了拿到这块碎片他顺势假装尸体,被送进焚化炉,在火焰中验证一个猜想,好在猜想成立,碎片的确被诡域主藏在焚化炉里。 就在他拿到的碎片刹那,诡域消散,他们成功了! 但是忍着烧伤的痛苦满脸惊喜的放眼望去时,他的心凉了一片。虽然他早就知道队伍损耗严重,但亲眼确定昔日的战友连具尸体也未能留下,王卫国就忍不住落泪。 军人掉皮掉肉不掉队,流汗流血不流泪。 ——除非战友牺牲。 至少这次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成功破除了A级诡域,如果在他们进入诡域期间没有其他队伍破除A级诡域的话,那他们就是全国首个破除A级诡域的队伍。 但荣誉感与成就感也就是最开始冒了点头,发现己方死伤惨重后王卫国就高兴不起来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那是眼泪流过伤口造成的刺激。 再艰难的看向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昏迷着,除了他。 不对,还有个人没晕。 距离王卫国不远处,一个缺失了右手的军人发出一声呻.吟。 王卫国眯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清楚一些。 认出那人是他上铺的刘安南后,忙喊道:“刘——咳咳!” 刚叫出一个字,因为吸入太多浓烟的肺部就发出了抗议,喉咙也宛如刀割般的剧痛,王卫国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刘安南听见声音,费劲地抬头看过去,一时间没有认出王卫国。 王卫国伤的太重了,全身大面积烧伤,就像一个人型黑炭,根本看不出样貌。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着,倒是能看清楚。 不过凭着多年来的相处和默契,刘安南懵了一会很快就认出是王卫国,声音虚弱的关切道:“王卫国,你没事吧?” “还活着。” “你怀里那个是碎片?” “对,我成功了!咳咳!” “你说慢点,瞧你那样子......” “嘿嘿,兄弟现在很帅吧?” “放在之前肯定没我帅,但现在我承认你确实比我帅,不过也就帅那么一点。” “哼,口是心非......”王卫国一下子脱了力躺回地上,眼皮开始打架,“诡域消失,想必上面很快就会发现,应该一会就来人了。碎片在我这里,一会你跟他们说一声。现在我太困了,我先睡......” 一会两个字都还没说完,王卫国就没了声音。 刘安南想要站起来,结果发现双腿动不了,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双腿在诡域里摔断了。于是他翻转过身,咬着牙用仅存的左手在地上艰难前进,向王卫国爬去。 “王卫国!王卫国!你别睡,你现在睡了就醒不来了,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妻子快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不知道,你甘心吗!” “......”没有声音。 刘安南眼眶红了,喉咙里溢出隐忍的悲咽。 模糊的视野中,突然落下来一个东西,然后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消失。 刘安南愣了下,用力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挤出眼眶,视野恢复清晰,刘安南抬头向上看,红色的花瓣雨洋洋洒洒的落下,梦幻的就像是一场梦。 更梦幻的是这些花瓣落在他身上后,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他断了的左手也长了出来。 刘安南真的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了。 怔过后,刘安南猛地想起王卫国,从地上站起来跑向他,然后奔跑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他亲眼看见王卫国身上的黑色壳子褪下,露出底下健康的皮肤,微弱的胸膛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