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他说,一边心里五味杂陈起来。 他也在别人口中或者记录下来的照片里见过不一样的梁玦:冰冷、浑身带着天然的侵略性,让人爱,却畏。 但梁玦只要面对徐砚嘉,就瞬间拔出掉全身的刺,变成毛茸茸的大狗,想亲近你,又怕讨人嫌,所以用尽他的办法让你开心,趁你脸色愉悦时骤然靠近你几分。 就像现在,湿漉漉的眼看着自己,五官线条带来的侵略性被击个粉碎,像是生怕自己不答应似的甚至误会他什么似的。 明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稳定了呀,怎么还是那么没有安全感。 徐砚嘉不想再看见他这样的眼神了,回答道:“愿意,但是——” 梁玦果然笑得开朗,眼睛里流光溢彩,不过立马就随着徐砚嘉倏然转换的尾音挑起了眉,一脸问号。 “梁老板这房子那么好,租金肯定不便宜吧?” “你不用给我钱……” 徐砚嘉存心逗他,看他茫然的样子笑了笑。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本来就留了租房的预算,这个钱是肯定要给梁玦的。他帮过自己太多次,尤其是在以前在关键的时候,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听自己的。 于是跟他商量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作品被画廊借取展出以后有好几个老板来订画,我完全负担得起的。” 梁玦不说话,徐砚嘉故意问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梁玦脱口而出,发现被对方带跑了节奏,认真告诉他,“我们不用分你我的,何况我有时也会过来住,把你带回我家还需要付钱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太渣了点?” 他走进徐砚嘉,偏头去接上他的视线,露出牙笑。 徐砚嘉愣了一秒,梁玦怎么突然这幅表情啊? 有些……呆萌。 他也莫名扬起唇角,盯着对方漆黑明亮的眼瞳。 对方捕捉到了这个笑,似乎正在得意,他便立刻打断:“你渣不渣我说了算。” 随后两人没继续在这里贫嘴,沿着走廊去看卫生间。主要看看缺些什么生活用品,在住进来前补齐。 梁玦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地介绍解释两句,让他尽快熟悉起来。 徐砚嘉很喜欢这里,很喜欢他准备的画室。这种认知被确定以后无限放大,在梁玦心里点燃小小的、亮亮的、长久不灭的烟花。 或许是这种雀跃的感受分走了他的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里突然多了一笔数额不小转账,而且已经接收了。 他愣怔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进寝室拿东西,把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 而徐砚嘉能够解锁自己的手机…… 失策了。 梁玦默默慨叹,抬眼用有些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徐砚嘉。 徐砚嘉觉得这眼神好眼熟,脑里搜索半天,突然想起来丁文峰打排位赛被偷家时就是这种眼神。 “别这样嘛。”徐砚嘉有意哄他,走到他沙发前,捏了捏他的下巴,“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 梁玦没动,目光追随着徐砚嘉往上抬,赤裸裸地回视着徐砚嘉,一脸无辜。 徐砚嘉欣赏着这副表情,留着理智澄清道:“反正不是我欺负的……而且我以后住在这里,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 捕捉到梁玦的目光里突然含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徐砚嘉才猛然察觉自己这句话有歧义。 梁玦明显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我是说我怕房东为难我,你别多想啊……”徐砚嘉辩解得没底气,声音减弱,下巴却扬起。 梁玦被可爱到,做了个点头的慢动作,“嗯。” 随即,他抓准机会讨价还价道,绕回刚才的问题,“但是你怎么给我转了这么多?” 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数额。 “按季度付给你的。” “要不了那么多啊,”梁玦一边说一边把钱往回转,但他无法解锁徐砚嘉的手机,有种使不上力的挫败感,“你别给我好不好?” 徐砚嘉把停留在他下巴上的手滑上他的侧脸,蜻蜓点水地挠了两下,然后塌下腰与他保持在同一高度,温柔道,“这次你就让我这样做吧,之后等你也住进来了再说。” 即使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刻,但这么近的距离,徐砚嘉温热的我吐息扑在他鼻下,梁玦果然心脏狂跳,心里盘旋的那点烟火终于有了燎原的架势。 他反手抓住徐砚嘉停在他侧脸的手,把人拉入怀里,欺身吻上。 他手扶着徐砚嘉的后颈,牙齿在徐砚嘉的纯珠上来回研磨,然后再撬开他的牙关,用舌尖挑逗着他的欲望,温柔的轻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 徐砚嘉被他毫无预料的吻惊住片刻,随后便迷失在在他的掠夺里面,大脑有些缺氧,像是陷入了绵绵密密的网里。 直到手机掉在地上“吧嗒”一声,两人才慢慢分开。 梁玦捡起手机,屏幕完好,又迅速搁在一旁,注意力回到眼前人身上。 徐砚嘉眼尾红艳艳的,整张脸都因为这个吻而有些涨红,像只漂亮的小猫。 梁玦替他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回答他刚才的话:“好,那等我住进来再说。” “嗯。”徐砚嘉目光无处安放地瞥了瞥,说完便起身跑去厕所。 梁玦偷笑了两秒,拿起手机查下学期的课表。 大二下学期的课满的令人抓狂。 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选了这个五年制的专业,本就比徐砚嘉小一届,还要多读一年,这样一来一回,比他迟毕业两年。 他看着课表间隙的空白,心想,看来还是得早点搬过来住才行。 * 天色暗得很快,不知不觉又临近晚饭点。 梁玦和徐砚嘉下楼随意找了个餐馆吃完晚饭,便去小区旁边的商业街买了些洗漱用品、卫生纸、拖鞋类的东西,大包小包扛回房子,方便开学的时候直接住进来。 路过徐砚嘉工作的那家画店时,他没有 钥匙,只隔着玻璃橱窗给梁玦简单介绍了几句。 梁玦认真地听完,点点头,想着没有晚课的时候可以来接徐砚嘉下班。 简单地收拾完,墙面挂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九。 从这里到徐砚嘉家里需要一个小时多的路程,梁玦慵懒地半倚在沙发后,问徐砚嘉今天还要回去吗,还是就住这。 徐砚嘉从画室走出来,用指尖戳了戳梁玦的脑袋:“四件套才洗了呢。” “烘干就行了呀。” “等洗完烘干就快十二点了呢。” “…….” 梁玦起身,和徐砚嘉一起把被套晾好,出了门。 再来便是初七晚上。 梁玦带着徐砚嘉提前收拾好的行李去接他下班,一起回来。 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梁玦住在这里,像是田螺姑娘一样收拾家务、准备好丰盛晚餐等徐砚嘉下班。 上次吃梁玦做的菜还是在武鸣山温泉民宿里,隔了几个月,徐砚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