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包圆了! 付清所有钱款,旁边的年轻壮小伙连忙走上前,笑得憨厚老实,带着沉甸甸的背篓悄声走进家属楼。 贺鸣尧听得远,隐约听见家属楼那边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音压得很低,透露出兴奋和喜悦。 不一会儿,年轻小伙出来归还背篓,又急匆匆小跑着回去。 纪晟攥着手里的钱,迫不及待跟着钱主任走进国棉厂,直接拐弯进了仓库。 厚实松软的棉花被褥,胖鼓鼓的,长宽约两米,里面棉花填得足足的,肯定有十斤重了。 “这个怎么卖?”纪晟兴奋地摸了又摸。 “三十六块。”钱主任比了个数字。 “我买了!” 纪晟毫不犹豫付钱。 贺鸣尧对眼前的棉花被褥同样很满意,想到周泊川和叶珊,又道:“钱主任,我们想买两床,行不行?” “当然行!” 钱主任有心想和贺鸣尧处好关系,贺鸣尧两次都能带来满满一筐的野鸡兔子,就说明了及其擅长进山打猎。 万一以后想吃肉了,就算副食品店供应不上猪肉,他也能通过贺鸣尧的渠道,买些野物回来解解馋。 钱主任道:“这里还有不少床单布料,虽然都是瑕疵品,但是价格便宜,也不需要布票,你们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居然不要布票? 纪晟低头翻了翻所谓的瑕疵品,费了老半天劲才从布料边角看见一小块污迹,又或者有印染不均匀的地方,这点瑕疵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一口气收了十几块床单,一块床单最便宜也要两块钱,纪晟兜里的钱哗啦啦地流出去,揣着包裹,心满意足地离开国棉厂。 来到大门口时,纪晟特地说了一句。 “钱主任,如果以后你需要买肉的话,每隔两个月,我可以专门上门给你送几只野鸡兔子。” “那太好了!” 钱主任是国棉厂的车间主任,工种级别高,工资也多,每月工资六十多块,他不缺买肉的那几块钱! 钱主任道:“国棉厂家属楼管理严格,外人不好进来。下次你带着野鸡兔子,可以去长安街后面的那个罐头厂——” “在长安街附近?”纪晟惊讶,小洋楼就在长安街呢。 “对!”钱主任道,“长安街后面有个罐头厂,大门口就有一个办公室,你直接进去找里面的孙干事——孙卫国,他是我爱人的弟弟,绝对靠得住!” “到时候你对着孙干事报我的名字,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纪晟记住了罐头厂的位置,和钱主任道别,随后高兴地围着贺明尧身后的麻袋打转。 两床足足十斤重的棉花被褥,被折叠压缩装到专用的大号麻袋里,体积相当大,所幸也不重,贺鸣尧单手拎着两个巨大的麻袋,一路拖了回去。 当天下午,周泊川和叶珊下班回家,瞥见胖鼓鼓的棉花被,顿时又惊又喜。 “这么厚重的棉花被,连你泊哥都搞不到呢!”叶珊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 “哪里来的?”周泊川问。 “国棉厂那边买来的!不要票的!” 纪晟挑着能说的大概说清楚,又道,“我们买了两床呢,正好给泊哥你们送一个,就当是给大嫂肚子里的小宝宝的礼物!” 叶珊笑:“那我们家的小宝宝真是太有福气了!” 一阵笑闹过后,贺鸣尧被周泊川拽出了门;纪晟好奇地张望,叶珊则趁机拉着他说话。 “泊哥,有什么事不能在房间里说吗?”贺鸣尧纳闷。 周泊川道:“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今天下午我收到了祁谦和徐一鸣两人同时拍过来的加急电报。” “怎么?和我有关?” “两件事!祁谦说明天他就到韶安市了!” 贺鸣尧不以为然:“那小子来就来呗,他知道我在这了?” “何止他一个,连你家贺老头都知道了!” 周泊川又道:“徐一鸣也在京都,他给我拍加急电报,说祁谦那小子想拉着你去边疆当兵,贺老头居然也同意了,你想不想去?” “不去!” 贺鸣尧说完就想转身进屋,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当兵,更不用说是去边疆那个遥远的地方了。 “鸣尧,你好好想想!”周泊川挡住他的路,“我觉得去边疆历练挺好的——” “再好也不去!” 贺鸣尧说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堂屋。 纪晟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伸手摸着叶珊的肚子,只摸了一下就不敢再摸了,吓得连连摇头后退。 那双清澈的眼睛含着笑意,像是盛满了漫天星河。 周泊川见状,叹气道:“你就是放不下屋里的那个小少爷!” 不然他至于拉着贺鸣尧出来单独谈事情吗?不就是为了避开纪晟? 贺鸣尧笑了笑:“你也知道他是小少爷?娇生惯养的,如果没了我照顾,我怕他连衣服都不会洗!” “……”周泊川只觉得贺鸣尧越发没出息了。 有了厚实松软的棉花被褥,当天晚上,纪晟和贺鸣尧直接搬进了小洋楼。 转眼就到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 小狼崽早早睡醒,躺在窝里等了许久,也没见纪晟过来给它塞奶瓶,肚子饿得咕咕叫,最后只能靠自己艰难地爬出了小窝。 幸好小窝就在门外不远处,小狼崽好不容易爬到门口,气愤地狠狠挠着门板。 然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反倒是贺鸣尧,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门外,下一秒又欺身压过去。 纪晟背对着他,看不清某人使坏的动作,只能皱紧了眉,埋头抱住枕头低声闷哼,直至最后舒服地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纪晟真的服气这只大狗子精力旺盛的程度了。 幸好傻狗子还是不知道怎么搞! 纪晟又是庆幸又是担忧,庆幸的是一时半会儿他不会遭罪,担忧的是照这样继续下去,自己迟早把持不住,说不定哪天意乱情迷,稀里糊涂就引导着贺鸣尧该怎么做了。 临近中午十一点整,纪晟软着腿下了床。 小洋楼食材有限,贺鸣尧只简单熬了锅小米粥,又出门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份小馄饨打包回来。 喝完粥,又吃完小馄饨,纪晟瞬间满血复活。 小狼崽儿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时不时舔一口跟前的小米汤,神情萎靡不振,连尖尖的小尾巴都不再甩来甩去了。 纪晟摸摸它的小脑袋,“这是怎么了?” 贺鸣尧随口道:“没事,刚刚我把它扔去楼梯那,让它爬了一会。” “……”纪晟瞅着巴掌大的小狼崽,又抬头看了眼楼梯,估计小狼崽伸长了爪子都不能够得上那个台阶呢。 要怎么爬? 像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