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安全,还不如找个景致好的地方,赏景,顺带避开姜屿。 施晚意环顾一圈儿,最终视线定在曲池中的水榭上。 水榭算是四面环水,但并不是完全一览无余,支撑水榭的四根巨大的粗壮柱子旁,都有两尺左右宽的花窗,窗里垂着白色轻纱幔。 施晚意的衣服又不是格外鲜艳的颜色,坐在纱幔后,应该极容易隐藏身形。 而要到达那座水榭,需得从曲池上的木栈道过去。 此时周围没什么人,施晚意便打算径直走向栈道。 然而她刚绕过一棵巨大的槐树,便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退回到树后。 姜屿就在前面! 她两个婢女还迟钝地不明所以,施晚意躲在槐树后,摆手让两人别站在那儿。 槐树再粗,也不可能躲下三个人。 两个婢女便退后,隐藏到两丈外的假山后。 待她们藏好,施晚意探出头,悄悄看向前方。 嗯? 人呢? 刚才还在呢? 施晚意探出更多,来回张望,寻找姜屿的踪迹。 确实没有姜屿的身影。 她应该没看错。 可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 施晚意歪着身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迷惑。 “在找我吗?” 耳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清越嗓音。 施晚意一激灵,猛地侧头,嘴唇一下子撞在身后人的脸侧,又飞快地退离。 姜屿勾唇,“二娘好生热情。” 施晚意心跳几乎停摆,脑子发懵,不由自主地腿软。 她马上就要跪倒在地时,一只有有力的手臂捞起她的腰。 姜屿还揽着她,轻轻掂了掂,才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重了些,怪不得这么软。” 像个登徒子。 施晚意背紧密地靠着姜屿的胸膛,咬着银牙叫破,“姜屿。” “是我。” 这是她叫的第一声名字。 姜屿喑哑,别样地勾人,“是我……” 气息吹在施晚意后颈,那里几乎透明的细小汗毛不禁立起。 姜屿看着那可怜的绒毛轻笑。 身后有轻响。 姜屿耳朵一动,侧头,冷淡的眼神瞥向身后。 是施晚意的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吓住,可还是忠心地继续靠近,“娘子……” 施晚意听到声音,才想起还有她的婢女。 她没那么厚脸皮,便眼神示意两人“没事”。 这里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别人,施晚意也不想教人看见她和姜屿这样亲密,便抢先反咬一口:“姜屿,你如此蒙骗我,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松开我。” 姜屿从容道,“二娘,你我半斤八两,你忘了吗?你告诉我你姓燕。” “我是女子,在外有些隐藏也是为安全,你呢?”施晚意强词夺理,“你若是个君子,为何不将真实姓名据实已告?” 姜屿轻笑出声,“温香软玉在怀,二娘竟然还指望我是君子?” 随即,他故作讶然,“你与我共入罗帷时,难道真的觉得我是君子?” 谁和他共入罗帷?最怕流氓有文化,施晚意无言以对,气骂:“你不要脸。” 野兽捕猎,总是会咬住猎物的后颈,压住它,教它再挣脱不得。 姜屿看着她露在外的一截颈子,语气狎昵甚至有几分轻薄,“还有更不要脸的……” 施晚意:“……” 人不要脸,堪称无敌。 施晚意有所顾忌,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只能暂且服软,“别在这儿,去别处说话。” 姜屿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纵容地答应:“好。” 但他没有放开施晚意,直接抱着她走出槐树后。 刚才好歹还有棵槐树挡着,现在但凡有个人,都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施晚意心都要跳出来了,紧张、警惕地打量着周遭。 等到姜屿踏上木栈桥,施晚意一滞。 好嘛,她竟然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 他们两人进入水榭后,几个护卫方才从几个方向汇向木栈桥入口,两个护卫暂且带离施晚意的婢女,其他护卫便守在附近,以防万一。 水榭里,入口处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旁,皆摆着两盆小型盆景。 现如今,右侧的盆景在靠椅上,施晚意坐在本来放盆景的方几上,与姜屿面对面,四目相对。 姜屿好整以暇,“二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施晚意膝盖在他腰侧,十分没有安全感,又向后蹭了蹭,背紧贴着柱子,依旧没能拉开距离。 她恨不得变成一张纸片,糊在上头。 可惜,不可能。 施晚意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说半斤八两,也有道理,我们就算扯平了,日后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姜屿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打断,想听她这红唇里能说出多没有心的话来。 施晚意教他这么看着,像是被看透了似的,越来越虚,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姜屿盯着那一抹朱色,视线蓦地灼热,清越的声音低沉下来,“说完了?” “我……” 她刚吐出一个音节,姜屿便压下去。 施晚意推他。 姜屿便抓住她的手,按压在她身侧。 施晚意挣扎,姜屿也逗弄似的由着她。 两人的手纠缠追逐,鼓弄得纱幔一起一伏,不断颤动。 忽地,施晚意的手停住,眼睛也瞪圆。 岸上,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群少女无忧无忧的、银铃般的谈笑声。 越来越近…… 几乎就在她身后。 “水榭里有人吗?” “看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 外面那几个单纯的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绝对无法想象,水榭里两个成年男女做着多不纯洁的事儿。 施晚意不知道姜屿命人在周围把风,不会真的让人上来打扰。 一面是小娘子们无知无觉地说话声,一面是贪求无厌的含糊不清,两种声音绞结,清晰地入耳。 隐秘的,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太刺激了…… 刺激得人都快麻了。 明明只是亲亲,可施晚意只要一想到她们会进来,会发现两人的事,便脚趾蜷缩。 想要合紧膝盖,没能成功。 脑袋里一片浆糊。 实在受|不住,施晚意两只手死死地攥着他结实的手臂,声带哭腔,压抑地骂:“你怎么这么疯!” “这便疯了?”姜屿浑身的热|血都在燃烧,眼中的光热烈而慑人,“哭了吗?” 他绝对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地哭,可此时此刻,姜屿只想要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