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咧到耳根去了,干脆就这样吧,现下瞧谢谨禾脸色不好,他心里得意,故意朝金玉道:“谢谢你呀,刚刚送的东西我喜欢极了,下回我也送你。” 谢谨禾的脸果然更黑了,不过他出于上次惹金玉哭的事情,强忍着没有当场问罪,压着火道:“我买你来勾三搭四的?你主子渴得快死了。” 其实金玉送东西也就不到一盏茶,渴不死人,但他还是倒来茶,低声下气道:“小的错了,二公子别气。” 谢谨禾烦躁地抢过茶杯,一个眼神也不给。 — 谢谨禾不知道堵什么气,一天也不理金玉,变得爱挑刺儿,不是嫌茶水凉就是说天热要金玉给他打扇子。 回去了用膳也这不肯吃那不肯吃,金玉挑鱼刺挑得满头大汗,二公子明明以前挺喜欢吃鱼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二公子,您再吃一点吧,您今天吃得太少了。”金玉感觉自己像个追着娃喂饭的老婆子。 谢谨禾皱眉推开他递来的碗,冷声道:“本公子都说饱了,撤席。” 侯在门口的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也不敢真的上来撤席。 金玉又盛了一碗萝卜排骨汤,汤炖得醇厚芬香,排骨一夹就烂,金玉细心地给每块肉都脱了骨,轻声劝道:“二公子再喝碗汤,厨子炖了个把时辰呢,可香啦,您瞧在小的辛辛苦苦挑骨头的份上,多少喝一碗吧。” 谢谨禾听不得他这样说话,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不耐烦地接过,直言道:“最后一碗。” 金玉笑眯眯地点头,嗯,下碗一定。 还没等谢谨禾喝进嘴,善止在外面突然嚎了声:“太好吃了!” 善止和苏惟用膳回来,进门正要替金玉下去,只听善止对金玉说:“金玉,你昨天给的酥酪也太好吃了,甜而不腻,方才好多人都夸呢。” 金玉正想挺起胸脯说是他娘的手艺,旁边却传来一声重重的碗底磕桌面的声音,屋里几个人都吓一跳。 “撤席。”谢谨禾声音毫无起伏。 — “你今天给裴时玥什么?”此时已是该入寝的时候,今晚不是金玉值夜,他本该回去休息了,但二公子迟迟不让他走,一直留他在书房打扇子。 那猪肉脯本该是给二公子的,不过料想二公子也不稀罕,到时白白糟践了他娘的心意,所以金玉就给裴公子了,他有点心虚道:“就是一些…乡野吃食。” 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在谢谨禾看来就是羞涩,不好意思,谢谨禾拿着笔的手浮起青筋,他冷笑:“哦,也就是说,揽月轩人手一份,姓裴的也给了。” 金玉隐隐知道二公子在气什么了,但他不确定,毕竟自己送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值钱货,二公子平日又金贵,真的看得上自己那些东西吗? 他不知所措,打扇速度快了点,有点忐忑道:“二公子要吗?” 谢谨禾绷着脸,声音更冷了:“本公子要什么没有?稀罕你那点施舍,你给我也不要。” 金玉:……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玉仿佛听出了点委屈的意味。 金玉抓耳挠腮,他也没想到二公子真的不嫌弃这些,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猪肉脯只有一份,酥酪也都送完了,现在只剩…… 眼看二公子写字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把纸戳穿,金玉只得咬牙开口:“小的,小的有准备二公子的份,只是…只是…”金玉脸色涨红了都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 谢谨禾停了笔,捏笔的手指松了松,侧着头睨看他,道:“你是莲藕成精?话断了还扯丝。” 金玉只得道:“只是不好意思送您。” 谢谨禾怔了,随即恍然大悟,是了,这家伙是喜欢自己的,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般随便送了,说不定送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抿了抿唇道:“算了,看在你伺候得力的份上,本公子收就收吧。” — 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谢谨禾眼珠一错不错盯着金玉捧过来的精致小盒。 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是一盒胭脂??? “你!你…你简直荒唐。”谢谨禾恼羞成怒,把那小小一盒的胭脂拍在桌上。 金玉颤颤巍巍跪下,低头不敢看二公子,他支支吾吾道:“二公子恕罪,小的,小的只是觉得二公子好看,就…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肤浅!下流!”谢谨禾觉得自己被这个色胆包天的死断袖调戏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金玉伏趴在地,认错:“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就知道二公子会生气,所以才不敢拿出来,二公子别气坏了身体,小的这就拿去扔得远远的。”说着起身,要拿走放在案几上的胭脂。 既让二公子知道自己准备了他的份,又没有真的送给二公子胭脂,金玉也知道给男人送这个有点荒唐轻浮,但他也没办法,这下差不多了,二公子气过这会儿应该也就翻篇了。 谢谨禾下意识抢过来,金玉被他动作吓退了半步,疑惑道:“二公子?” 谢谨禾脸色不好看,但仍道:“君子一诺千金重,本公子刚刚说了会收就会收,你…你下回再敢这么…” 金玉不明所以,但认错快:“小的再不敢了!再有下次小的就被二公子剁了喂狗。” 谢谨禾瞪他,没好气道:“行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二公子:家人们谁懂,老婆回娘家给我带了块腮红…(难以置信但捧在手心) 好老公课堂开课啦! 老婆身体总不好,多半是太瘦,作为老公如何表达对老婆的担忧,以及对老婆不好好照顾自己这种行为的浅浅不满呢? 谢老师(整理整理把老婆迷住的新造型):你怎么丑成这样了? 二公子:要嘴没有,要脸一张:) 第18章 尿来我也看看 由于战乱,本朝向来重武抑文,不乏有九品校尉敢当朝和五品光禄寺少卿叫板之类的事,皇帝对于科举的重视,甚至不如一场普通的秋猎来得多。 秋高气和,风和日清,秋猎选在京郊的南柯山上,谢府门口排了几大辆马车,马车顶上插了用行书写得挥斥方遒的谢字旗,马车队前站有一匹血红色的马,比其他马匹都高出一尺,壮硕强健,是谢谨禾的马。 金玉第一次见这阵仗,日头那么大,二公子真的受得了骑马过去吗?他扯着善止问:“二公子不与我们一块坐车吗?” 善止大惊失色,一边摇头一边捂住金玉的嘴,道:“这可不兴说啊!这秋猎嘴上说是凝聚士气彰显权势,实则是让天家瞧瞧,这些皇亲贵胄的后代们到底成不成器,前年有个王爷家的公子哥,在秋猎时押妓被皇上抓个正着,直接就废为庶人了!二公子若是进场不骑马,那就落下个养尊处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