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眸中寒光凛冽,指尖不自觉地掐紧了帕子。
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办妥,务必要让秦家认定是沈云舟和易知玉在背后算计。
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等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秦家的怒火自然就会转向他们,咱们才能彻底撇清干系。
说着,她凑近沈月柔耳畔,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
沈月柔有些烦躁的听完了张氏的谋划后,秀眉紧紧蹙了起来,脸上的不屑都要遮掩不住。
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女罢了,值得这般大费周章吗?
她轻蔑地撇了撇嘴,
这般弯弯绕绕的,倒显得咱们怕了那易知玉似的。
沈月柔把玩着衣袖上的流苏,语气愈发轻慢:
要我说,母亲直接去秦家说清楚便是。就说那商户女满身铜臭,最会算计。我年纪小不懂事,被她花言巧语哄骗,这才连累自己和大哥做了糊涂事。到时候把她推出去顶罪不就结了?
张氏闻言眉头紧锁,见自己女儿把事情想的这般简单,忍不住摇头,
你呀,当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她压低声音道,
如今那易知玉不仅有沈云舟撑腰,还沾他的光得了陛下亲封的诰命,如今还坐上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岂是你说推就能推出去的?
张氏话音刚落,沈月柔猛地站起身来,衣袖带动了桌上的梳子,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愣,抬眼看向女儿,
你这是怎么了?
沈月柔脸色阴晴不定,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扯了扯嘴角又坐了回去。
没什么。
她咬着牙道,
就是觉得易知玉这贱人运气竟然变得这般好了,平白的得了这么多好处,当真是让人意外。
张氏闻言也沉下脸来,
“若不是这次没能解决掉沈云舟,易知玉这小贱人怎么可能得到这些,这诰命是沈云舟替她求来的,至于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也是沈云舟抢的我儿明远的。”
她烦躁地摆了摆手,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
她压低声音叮嘱,
方才交代你的事务必办好,这段时日先把你那臭脾气收着些,对那易知玉面上要客气些,知道吗?其他的我自会安排。
沈月柔做出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又道:
对了母亲,我那个贴身丫鬟小翠,还是让她回来伺候吧。您这几日把我院里的人都换了,我用着实在不惯。
张氏眉头一皱:
那丫头连你彻夜未归都不知晓,这般不尽心的奴婢,我已经罚她去洗衣房做粗活了。
小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用她最是顺手,也习惯了让她伺候。
横竖已经罚过了,想必她以后再不敢怠慢的,就让她继续跟着我吧。
张氏见自家女儿都这样说了,点了点头,
罢了,你既想要她伺候,便叫她回来吧。
从沈月柔的院子出来之后,张氏径直朝着沈明远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