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了解到的。 “报案人是她的丈夫,叫袁尔阳,36岁,游戏公司CEO。他家算是豪门,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套别墅,但他父母、哥哥嫂子都住在那里。夏蓉最近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练琴,就来了这滨湖小区。那是她婚前自己买的房子,不过之前一直没有住进来,房子里的家具都不是很全。 “他俩的孩子昨晚发烧了,袁尔阳本来想让她回家,还跟她通过电话,两人说是聊了很长时间。之后孩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了,这滨湖小区离市区太远,夏蓉不方便回去,于是两人商量好,袁尔阳今天早上再去接她。 “袁尔阳大概是早上7点半到的。他表示,路上他给妻子打过电话,但一直没人接。等到了门口,他听见了很大的钢琴声。可是走进去才发现没有人弹琴,并且妻子已经倒在血泊里,身体被刀割了无数刀……至于钢琴声,是音响发出的。后来他发现是妻子的电脑连着音响蓝牙放的曲子。” 根据市局刑侦办公室人员整理的数据显示,情杀在凶杀案中的占比相当大。丈夫死,很多时候凶手是妻子,比如崔俊杰和血莺。妻子死,杀手多半是丈夫。其中报案人就是凶手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祁臧一边戴手套脚套,一边走进房中。“死者丈夫袁尔阳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他昨晚一直在家里。他们家人全都可以证明。”李正正道,“这小区房门也有监控。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再看看。” 经玄关走进客厅,可以发现这是一间颇为缺乏生活气息的房子。 玄关与客厅之间有木头做的架子做围挡,架子是一格一格的,颇为典雅,可以用来放置一些植物、又或者一些装饰品。 然而这架子上什么都没有。若要说这里没人居住,可架子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每天都在打理。 再看客厅,偌大的客厅陈列极为简单,连大沙发和电视都没有,一侧放着价格不菲的三脚架钢琴,另一侧有一张简单的书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电脑、音响,书桌后方的书架上放着几本曲谱,这几乎就是客厅的全部。 缺乏生活气息的家,从另一个角度,似乎就可以被解读为充满艺术家气息了——天花板、地板、墙体,几乎是一体的深灰色,走进这里像是走进了某个异度空间。且整个空间都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祁臧把整个客厅走过一遍,宫念慈赶来了。 朝她一点头,祁臧与她一起走到尸体身边。 尸体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红裙子被切割成了一片片,死者除了一张脸尚且完好无损,脖子、胸脯、腹部、大腿,全都被划了一刀又一刀,深处可见白骨。她身体几乎整个被割得破碎了。 “这么狠……死者像是对她怀有很大的仇恨。”祁臧开口道。 却忽然听闻宫念慈声音凝重地开口。“所以有些时候,很搞不清楚有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宫念慈这会儿正在检查死者的下|体。 见状,祁臧立刻猜到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死者被……” “嗯,这里有颇为严重的撕裂伤,死者应该遭遇到了侵害。目前仅通过目测,没有看到明显……凶手大概率用了套……等回法医中心,我再做个详细的检查,试试看能不能提取到凶手的生物痕迹。” 宫念慈摆摆头,眼里有着对未知凶手不加掩饰的厌恶。“按你刚才说的,这些刀痕似乎在表示凶手对死者有很大仇恨。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会侵害她?爱到极致,以虐杀取乐?真搞不懂。” 就在这个时候,柏姝薇和山康齐齐奔了过来。“老大,有重大发现?” 暂留宫念慈继续检查尸体,祁臧起身走至两人身边,再跟着他们二人走到主卧门口。 “怎么了?卧室里有发现?”祁臧问。 “不是。”柏姝薇摇摇头,指向房门外的一侧墙体。 客厅通往主卧有一小段走廊,走廊的墙体也呈深灰色,乍一看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这墙怎么了?”祁臧问。 “老大你凑近点看!”柏姝薇道。 祁臧凑近了,这便看到墙上居然有两道非常细小、难以用肉眼看到的细缝。 两道细缝呈平行,中间的距离,差不多正是一道门的宽度。 难道这是一道暗门不成? 祁臧把手掌贴上去一推,还真推开了。 打开灯走进去,里面的情形实在有些令人咋舌—— 这个房间应该是用来给保姆住的保姆间,又或者可以用来做杂物间,整体面积不大,但也不算小,木地板上有一张简易床垫、一床被子、还有一个枕头。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打地铺睡觉。 无需仔细查看也可发现,这简陋地铺的垫子上、以及床单上面,全都布满了可疑的液体痕迹,很多地方都发黑发黄,颇为恶心。 地铺周围地板上的东西则更恶心了,那是一个又一个被撕开过的避孕套包装袋,以及一些果皮、果核,零食残渣,角落里甚至还有半箱没有吃完的方便面。 至于地铺的正对面,居然有一扇单面玻璃。 走至这面玻璃,祁臧弯腰一看,正好能看见戴着手套在主卧床铺位置做检查的卫凡。 但卫凡显然看不到祁臧,仔细检查完床铺,他来到了玻璃前,弯下腰找起了什么。 大概玻璃那边是一个梳妆台,卫凡只以为自己面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根本不知道那背后有着祁臧等人,并且他们还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如此,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就不难想象了—— 一个男人长期躲在这里偷窥夏蓉,并且还一边偷窥、一边做着极尽猥琐之事。 身为女生,柏姝薇对这种事更能产生共情,实在没忍住骂了几句国骂,再道:“这男的也太恶心了……他应该就是凶手吧?一直躲在这里偷窥,不敢出去,饿了只能吃泡面,他可能连热水都没法用,直接干吃的面饼,我看到地上有一丝干泡面的碎渣…… “终于,昨晚他压抑久了,不满足躲起来通过偷窥、意|淫的方式自己偷偷解决,所以去强|暴了夏蓉?这种龌龊恶心男该死一万次,太恶心了!” “确实太恶心了。”李正正皱眉,“他在夏蓉身上划那么多刀又是为什么?该不会是因爱生恨?” 待在这样的空间里,看着主卧那边的情况,再感受着这里难忍的臭味,几乎令人有种和在蜗居在这里了许久、曾无数次站在单面镜前观察主卧情景、做尽猥琐之事的疑凶合为一体的错觉。 祁臧胃部不由也泛起一股恶心,待大步离开这里去到走廊才有所好转。 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他问李正正:“袁尔阳现在在哪里?把他带过来问话。” 李正正:“应该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