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说:“赶紧进去好吗?我好冷啊。” 她缩了缩手臂,往大门口走。 - 谢潇言的新居是她家的两倍大,他回来时日不多,里面陈设都很新。 苏弥也没有什么参观的兴致,坐在大厅的炉火前哈着掌心,烤暖身子。 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在身上,苏弥捏着看了看,惊喜说:“你现在也喜欢米奇了啊?” 他温和一笑:“给你准备的。” 苏弥有些惊讶,少顷说谢谢,感谢他百忙之中还要周到地为她的到来做准备,又调侃了一句:“那你怎么不给我带些周边回来?” 谢潇言在她身边坐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她愣住?????。 “在里面,要不要去参观?” “……等一会儿吧。” “嗯。” 毯子裹在身上,屁股还没坐热。门口传来动静。 两人同时张望过去。 苏弥起身说:“应该是来给我送衣服的。” 门一打开,苏弥惊呆。 送货的师傅大箱子小箱子堆在门口,“是不是苏小姐?” “我是。请问这些都是我的吗?” 她明明只是要了一套换洗衣服啊0.0…… “是的,”师傅点头说,“这边三个箱子,您清点一下。” “哦,”苏弥还有点懵懵的,“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一脸莫名其妙打开妈妈的聊天框,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对方的消息已经接二连三蹦了出来。 叶欣蓝:宝贝新婚愉快[开心] 叶欣蓝:记得常回娘家看看,妈妈会想你的[亲亲] 叶欣蓝:[一家三口] 看着这个新郎新娘中间还被塞进一个小孩的表情,苏弥陷入了沉默…… 很快她反应过来,她被“逐出家门”了。 那头传来男人悠悠含笑的声音:“都给你送过来了?” “……对。” “妈还挺体贴。” “……” 他这声妈叫得也真是顺口得很。 谢潇言侧眸,看着苏弥诧异里又掺了点凝重的神情,笑着宽慰,声音悠闲得很:“既来之,则安之。放那儿吧,一会儿我给你搬过去。” 像是招待客人,谢潇言还提前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给她。苏弥重新落座后,他端来一只小巧晶莹的瓜果盘,和一杯牛奶,苏弥够着脑袋看了看,盘子里面装的居然是核桃。是一片一片完整的核桃果仁。 谢潇言坐下,找点儿什么东西打发漫长的夜晚时间呢?问她:“要不要看电影?” 苏弥这边的思绪还没有从核桃抽出来,她指着问:“你为什么会准备这个?” “嗯?”他随之看一眼,“你不是喜欢吃?” 苏弥愣了愣:“我不喜欢。” “高中那会儿天天吃,你忘了?” 她摇头说:“我没有忘,但我不是喜欢,吃核桃是因为补脑。” “补脑?”谢潇言像是听了个笑话,莫名就被戳中笑点,惊讶地看她,“吃那么多,你补到脑子了吗?” 苏弥气鼓鼓地瞪住他:“当然啊,你忘了我后来期末考数学突飞猛进吗?” 谢潇言淡淡笑着,很给面子地附和着说:“嗯,都是核桃的功劳。” 忘了给她日日补课的这位大活人。 苏弥的气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垂首看着谢潇言随意搁在腿上的右手。 而后轻轻捏住他的指,翻转过来,看着食指和拇指的指腹。 像是试图在寻找什么,然而他的手指很干净,指纹也很漂亮,在夺目的光下显现出两个工整的螺旋,没有一丝时光的痕迹。 “你很喜欢我的手吗?”谢潇言挺好奇地看她。 苏弥放下他的手,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刚刚吃饭的时候偷拍几张了?以为我没看见?” 苏弥面色一窘,没有被当场拆穿的小动作最为尴尬。 她别开脸去,干脆顺了他的意说:“对,我很喜欢你的手,因为很好看。” 过了会儿。 室内的灯光暗沉下去,身侧的熊熊炉火在烧,在苏弥的腿上落下墙角芭蕉的影。前面的白色幕布被投出流动的光,电影龙标缓缓拓上去。 苏弥眼看着电影,心神不知道在何处。 两人静坐在沙发,隔了些距离,越过最晦暗隐秘的交界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将她轻轻握住。 比电影开幕的轰鸣声还要笨重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跳。 “喜欢就给你牵一会儿。” 他摆出一副男菩萨的姿态,大发慈悲任人享用。 苏弥也稍稍用力回牵,她低头看向他们缠绕在一起的指。 他们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伙伴,是有着法律效益的妻子和丈夫。 这样想着,苏弥挨他近了一些,似乎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蓬勃心跳。 只有在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身体里那份独到的细腻跟温情,如同火苗一样迸溅出来,令她觉得灼热时,苏弥才缓缓记起,他也有他表达温柔的方式。 有时是灵巧的,在穷途末路时,偶尔也是笨拙的。 应该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苏弥有一段时间很需要吃核桃,因为核桃补脑,她那一阵子数理化学得很吃力。 她自己带工具剥核桃,因为很喜欢核桃在手底下开花的那种碎裂感,但某一天课后翻遍书包没找到核桃钳,苏弥只好用剪刀代替,然而核桃太顽固,差点把她脆弱的剪刀崩坏了。 无奈之际,想到她神通广大的朋友。 苏弥回过头找到谢潇言的座位,他在做作业。 她捏着核桃过去,放他桌上:“帮我打开。” 少年停顿下手里的笔,稍显得诧异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桌上的核桃。 “谢谢。”苏弥笃定谢潇言是有办法的,她就没见过他化解不了的难题。 没有猜错,他的确神通广大。一节课结束后,两片完整的核桃果肉被包裹在干净的纸巾中,搁在她的桌上。 比她用核桃钳打开得还完整漂亮。 苏弥正陷入惊喜之中,同时身后有人隔着座位喊了声:“诶,谢潇言卷子我抄抄。” 回话的不是谢潇言,是他的同桌:“他没做,给那大小姐剥了一节课核桃,手受伤了。” 苏弥诧异地回过头去,没见到他人。 她去洗手间。 公共洗手台,谢潇言在那里冲洗手指。 苏弥过去,捞住他湿淋淋的手,看到被核桃壳割破的两根手指的指腹,正在往外渗着小血珠。 苏弥有点激动地说:“你没有办法就说没有办法,我又不会怪你!” 谢潇言不解:“什么没办法,我不是给你剥开了吗?” “你可以找个榔头把它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