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喜事将近,怎么身边还留着这些小花小草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韩舟。 韩舟和童小园都挺尴尬地愣了下。 苏弥轻轻捏了捏谢潇言的胳膊,怕他太放肆。 谢潇言并不顾及谁的颜面,微微一笑:“情丝难断,我懂。” 童小园笑说:“八字没一撇的事,况且我和韩舟不过是商业合作关系,谢总还是少听一些流言为好。” 童小园是十分冷艳的长相,她笑时只很吝啬地挤出一点点笑意,因而显得讥诮十足。 没什么好脾气的样子。 尽管跟谢潇言还算恭敬,但也没那么低微的姿态,满脸写着懒得应付。 韩舟倒在这时显得人精许多,他忙站起来,让位姿态。唇角微弯:“二位坐一下吧?” 视线扫到跟在谢潇言身侧的苏弥,韩舟呼吸滞了滞,而后体面地将笑容也匀给苏弥半分。 苏弥冷笑一下,“不”字将要脱口而出。 谢潇言已然应声:“坐就不坐了,敬你一杯吧老同学。” 说着,哐一声,酒杯利落地碰过去。 苏弥看着谢潇言一口仰下那一杯酒,内心都不免咂舌。 她隐约记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 很快,杯子喝空了。 韩舟的视线定格在谢潇言带着垫圈的戒指上,久久没有挪开。 像在发愣。 “亮不亮?” 谢潇言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 他浅浅地笑着,不无得意地上扬了语调:“苏弥给我买的。” 韩舟笑意有点撑不住,但在资本面前,还有种敢怒不敢言的卑微姿态。 “啊,你没有,不好意思。”谢潇言通情达理地收回手,道,“那不说了。” “……” 苏弥几乎看到韩舟额角的青筋在抽跳,她垂眸忍笑。 谢潇言表现得很大方从容:“祝你尽快找到给你买戒指的老婆,再见。” 虽然只是为了秀一下戒指,多幼稚的示威行为,但好在他收敛气性,没让韩舟在这场合满地找牙,也没给童小园难堪。 说来说去,也只不过是为了秀一下戒指。 跟韩舟道了别,谢潇言领了苏弥到一个隐蔽的圆桌落座,让她好吃好喝。 只有两个人在这。 苏弥在社交场上诚惶诚恐的防备姿态终于有机会放下,她休憩下来,肩头披上谢潇言的西服外套,用叉子搅着碟子里看起来难以下咽的草,不解问:“你就非得婊他一下吗?” 他不假思索:“非得。” 昂着下巴,语气拽得要命。 苏弥说:“我忽然想起来,上一次我还跟他说,如果我跟你真的结婚,要请他吃喜糖。” 谢潇言:“你是这么说的?” “对。” 他欠兮兮的:“行啊,那高低得送他个三万盒,吃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带进土里去高兴高兴。” 苏弥被逗得笑了下,口里酸涩的沙拉又让她皱眉不止,吐没地方吐,只要统统咽了下去。 谢潇言看她这样有点想笑,他轻轻拨了下苏弥坠下来的头发:“还是留着点肚子,回家吃老公做的夜宵。” 他信手拈来的老公一词让她警觉地抬眼。 谢潇言笑得挺得意,眉目里藏着调戏成功的快感。 “怎么样?” 苏弥坦然说:“确实没有你做的好吃。” “有目共睹。”他很自信。 “……” 香槟喝上瘾了,他又斟满一杯,在心情大好地浅浅酌着。 苏弥正要劝他别再喝,然而轻松的话没聊上几句,谢潇言一抬眼看到丁起漫步过来的身影,他啧一声:“又来了,真够执着的。” 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苏弥的劝阻也有卡在喉咙里。 他起身说:“你吃着,我去聊几句。” “……嗯。” - 苏弥就不该对这种场子里的美食抱有期待。 她又嚼了几颗草,就放下了餐具。回眸去看玻璃门外的风景,宴厅在?????高层,外面摆满琳琅的花架,还有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年轻名媛。 苏弥想去看看花,她捏着西服的衣襟,往肩膀上紧了紧,起身走到露台上。 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过来的人。 在花坛前刚刚站定,熟悉的声线传来:“弥弥。” 是喑哑低沉的,完全褪去方才那惺惺作态的虚伪友好。韩舟略显痛苦地蹙着眉:“我好想你。” 苏弥:“……”大可不必。 “我不想你。”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你和他木已成舟。我的挽留在你的心里可能没有什么分量,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 苏弥转过身去,看暗黑的天际流淌的云。 她没说话,对他的陈述表示默许。 “我对童小园丝毫没有感情,你不知道每一次我和她在一起有多煎熬,你了解我,我一向不喜欢太过精明阴险的女人,跟她相处完全没有和你相处自在。我写的那些歌,她完全不放在眼里,但是又答应帮我做,完全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苏弥有点听不下去地打断:“你有什么立场说别人精明阴险?是别人挑你,不是你挑她,好吗?” 她还想说,人家给你做音乐也算是出钱出力。你写的那些东西,也就只有粉丝愿意硬着头皮花钱了。 为了给他保留最后一点和才华有关的尊严,苏弥还是大发慈悲地把这句咽了回去。 韩舟说:“总之,童小园只是看上我的脸。我很清楚我和她不会维持太长时间的关系,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接近她完全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苏弥反问,“她给你下降头了是吗?” “当然没有。”韩舟摇着头,神色痛苦说,“或许你不再愿意听我说这些话,但我还是要为我辩解一遍,你不是我,你有良好的家世,从小锦衣玉食,你不知道对于一个没有这些的人来说,要取得一些成绩比登天还难。童小园是我的无奈之选,她是我离成功最近的一条路。我不可能轻易放手。” 苏弥正要开口,韩舟抬手说:“我猜到你会说我自私、狭隘、虚伪。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从现在开始我承认。因为我太想要得到了,我太想要扬眉吐气一次,证明给我妈看,同样也证明给我自己。” “……” 苏弥听韩舟说起过他的妈妈。 有幸见过一次,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女强人。 韩舟单亲家庭出身,母亲做服装生意,他的童年过得尚且富足。变故发生在初中,家中公司经营不善倒闭,还欠一屁股债,债主常常上门,妈妈在外要整顿事业,在内又要盯着韩舟考学,因而性情大变。 韩舟在喜怒无常的母亲的监督之下,战战兢兢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