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到了她手里重千斤似的,举起来都困难。 谢潇言坐在起哄的人群里,笑得懒散:“别白费功夫了,束手就擒吧。” 多倒霉,她什么也不干也能被他惹上。 苏弥气急败坏拿手机给他打字:谁要给你当老婆,讨厌! 荒唐又可恶,这是前半夜的感受。 到后半夜。 还是在高中,场景切换到篮球场上。苏弥坐在看台习惯性地找寻让某一道身影,她焦急地揣测着韩舟今天是不是没有来,很快谢潇言一个球飞过来,哐一声砸在旁边的座椅上,把她一惊。 苏弥看着他平静但很难说得上高兴的面色,微微一滞,谢潇言站在台下微微抬头看向她,戏谑地冷笑:“结婚了还这么三心二意?” 说着,他三两步跨过来,拎着苏弥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蛮横地把她扯进楼道。 门被砰一声关上,苏弥心虚地不敢看他。而后被重重的吻欺压住。 他卡着她下颌,说:“你就是欠亲。” 他们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缠绵。 如果梦境是电影,那苏弥应该算是不错的导演。 感情在她的镜头里丝丝入扣,鼓噪的风声,黄昏的球场,安静的楼道里投进来一道明朗的夕阳,一切都恍若真实发生着。 以至于清早醒来,苏弥花了好半天时间反应今夕何夕。 她掀了掀领口。 身上汗涔涔的。 没有睡在一张床,但胜似待了一整夜。 很奇怪的感觉。 浑浑噩噩地下了床,苏弥去刷牙漱口,抿了抿唇。 看着镜子里呆滞涣散的眸,还有逐渐变娇羞的脸颊。 做个梦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吗?不太对劲。 苏弥赶快去搜索了一下:梦见一个人会对他产生好感,是什么原因? 看到评论里出现的“下蛊、桃花劫”之类的字眼。 天,谢潇言不会给她下蛊吧……? 仔细一想,离谱中又透露着一丝合理的可能。 不然她怎么会大早上起来,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 苏弥打开和他昨夜的聊天记录,说完出差话题就没了。 这个点,谢潇言大概率已经出发了。 苏弥突然想跟他说点什么。 不过,说什么呢?她没有早晨跟他打招呼的习惯。 思前想后,最终发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早。 谢潇言回得挺快:不早了。 苏弥掀开卧室窗帘,视线往下投去,紧接着愣在那里。 谢潇言穿件大衣,身形颀长立在冬季的冷风里。他松散地倚靠着车门,注意到窗帘被掀开的动静,他轻抬眼皮看过来,不笑时那双深刻的眼显得俊朗凌厉,嘴角挂起淡淡的凛冽的笑意,又显得有几分吊儿郎当。 他冷白皮,因而颈间的那颗草莓显得相当刺眼。 谢潇言正举着手机,苏弥看着他还在发愣,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苏弥温声问:“你站在那里干嘛呢?不是出差吗?” 他语气很拽,没得商量:“你不来送,我就在这儿等着。” 今天去明天回的出差也叫出差吗? 怎么这么幼稚的? 难得想纵容他一回,苏弥没说什么,淡淡道:“等一下,我来了。” 她下楼前还翻出一条围巾。 是她自己的,灰黑色,不分男女款式,给他将就裹一裹,问题不是很大。 苏弥一边往外走,一边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她到谢潇言跟前,凝视着他那个嚣张的吻痕,没什么好眼色地睨他。 谢潇言歪着脑袋看她,好脾气地笑:“又瞪我,大早上那么多气呢?” 苏弥把围巾挂他身上:“围好,遮紧了。” 在家骚一骚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面丢人。 谢潇言唯命是从,规矩地把围巾叠好。他说:“年前或者年后,抽个时间出去玩玩?” 苏弥回答得没什么情绪:“好啊,去哪里?” “回来再议。” 她嗯了声,又问:“你到哪里出差?” “临市,一个剧开机。” 苏弥“哦”了声,下意识想问是什么剧,有没有貌美女演员?下一秒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及时打住,什么也没提。 “不太对劲啊苏弥。” 谢潇言把她拉到身侧,将苏弥困在车门前。 他微微俯身,手撑着门把将她困住,打量她时白时红的忸怩面色,似有若无地笑着:“做春.梦了?” 苏弥一愕:“你别胡说!” “梦见什么了?”他不依不饶。 “说了没有,你还问。” 谢潇言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沉着嗓音,讳莫如深道:“不会是、做了吧。” 苏弥脸色憋红,气得咬紧牙:“天啊!你干嘛讲这个?!” 他笑了下,从容道:“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 “当然不能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谢潇言抓住锤他胸口的那只手。 他正要回击一嘴,抬眼就瞥到了买了热饮回来的陈柏丛。 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陈柏丛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看好戏的悠闲姿态。 谢潇言语气冷凝:“傻笑什么,没见过人调戏老婆?” 苏弥借机从他怀里溜出来。 陈柏丛嘿嘿一笑:“还真没见过。” 跟某人混迹久了,陈特助身上表现出一脉相承的厚颜。 “……” 苏弥准备逃走,但又没忍住好奇心,小声问了一句:“那个,是什么电视剧啊?” 谢潇言:“一个小网剧,不是重点项目。” 没得到答案,心里石头没放下。但苏弥懒得再问,只说:“知道了,赶紧出你的差去吧。” 苏弥迈着紧急的步子往家里走,想快速逃之夭夭。 很快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想我就打电话。明晚见,宝贝。” 苏弥:“……”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几乎都能想象出他讲话时怡然自得的笑,苏弥没回头看,捂着发烧的耳朵窜进了家里。 车上。 谢潇言把围巾往下扯了扯,看向镜子里吻痕的形状,用手指轻轻揉了揉,没经验不知道这能留多久。 他?????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搓揉了一会儿。 紧接着听见身侧“噗嗤”一声。 谢潇言瞥过去:“陈柏丛,少在你脑子里想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 “我们这是,正常恩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太太很可爱。” 谢潇言很舒适地弯起唇角:“那当然。” 陈柏丛继续恭维:“老板你的婚后生活一定很幸福。” 谢潇言不吝啬给他支招:“你只要像我一样,平时多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