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罪名。 甘霖在他眼里总是很小的,有许多不确定性,他得等一等。 毕竟是小,小到固执地相信恋人一起坐摩天轮是必须完成的项目,便坐上去了,离顶点还有一段高度的时候果然烂漫地说:“时渊哥哥,你知道在摩天轮顶端接吻的恋人,是会被祝福的吗?” 夜幕已经铺盖完整,甘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而是双手趴在玻璃上望园区城堡附近的烟火,金灿的光一颗颗映在他溜圆的眼珠上,邵时渊自顾认为那比穹顶下的烟火本身要更漂亮。 甘霖没等到回应,歪头看了他一眼,坦荡得过分,好像自己都听不懂刚刚那句话里的暗示。 一个吻,可以吗? 他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做直白的发问。 做欲望的宣泄。 他想要一个吻。 顶点就要到了。 邵时渊知道自己要严谨,要克制,要等一等甘霖,但他的心脏不太听话。 最后只能最理智地说:“自己来拿。” 甘霖闻言抿了一下唇,朝邵时渊靠近,也不知道谁更纯情,邵时渊闭上了眼睛。 呼吸缠到了一起,甘霖似乎在犹豫。 邵时渊并不催促,体谅甘霖的初吻需要一定缓冲。 他闭着眼睛,那点细微的呼吸声靠近了,鼓噪起来,胸腔热烈奏鸣,面颊的绒毛不住战栗,邵时渊惊觉方才不是对甘霖的宽容,也是对自己百年难遇的心动的原宥。 “啵” 邵时渊睁开眼睛,看到甘霖羞涩的脸。 甘霖颤了下眼睫,又把自己的脸朝邵时渊的嘴唇送过去,贴了一下。 这个过分乖巧的孩子因为觉得自己还没有和邵时渊在一起,只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又傻乎乎地公平且主动地让自己的脸颊被亲了一下。 再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邵时渊在这一瞬间有些疯狂地想,甘霖必须永远爱他,不能只是十八岁的一场热烈却短暂的悸动,因为他好像已经被这个人拿走了全部的魂魄。 这哪里是纯情撩拨?分明写满了欲念,几乎要让邵时渊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抓住甘霖的手腕,并不绅士地一拽,抱个满怀。 教教这个乖孩子什么才是大人的吻,唇面和理智一同塌陷,再用牙齿把矜持咬碎。 尝够了吗?不够的,舌头再突破一点点喜欢的界限,翻转搅动,缱绻缠绵,逼得对方连喉咙都被攻陷。 呜咽出不成形的呻吟。 甘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被亲哭了。 - “还在想?”邵时渊看了一眼甘霖,脑袋上的小黄鸭和他下垂的脑袋一起耷拉着。 车子拐了个弯,甘霖不理他。 邵时渊又欠揍地说:“回味呢?” 甘霖哼了一声。 他最后被亲得头昏脑胀,甚至被刺激到哭了出来,更为可耻的是下面居然湿了,邵时渊好声好气地抱着这个纯情少男安慰,根本不知道甘霖一整颗心都在担心自己下面的水会不会流出来。 死了算了。 他万念俱灰,初吻交代得一点都不唯美……爽倒是很爽。 于是甘霖又迅速想通,纠结个屁啊,虽然和他理想中的初吻相差甚远,但亲了总比没亲强吧?邵时渊还那么狗地……舔了他!舔他的舌头,还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妈的。 还想要。 “到了,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累了。”邵时渊呼噜一把甘霖的脑袋,发现这人的情绪又稀里糊涂地好了,貌似还有点亢奋。 “行。”甘霖说,又盯着他,“我喜欢你喔。” 邵时渊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你也喜欢我喔。” “是。” “你亲了我。”这句语调轻快又上扬,邵时渊被他闹得也觉得好开心,他朝甘霖点了点头。 “所以……” 邵时渊配合问道:“所以?” 甘霖把上身伸到主驾,双手搭到了邵时渊的脖子上,眼睛亮闪闪的。 “我也要亲你一下。” 邵时渊没有拒绝,而是欠嗖嗖地说:“可以,那你要伸舌头吗?” 因为刚刚在摩天轮上甘霖哭唧唧地控诉,你他妈居然伸了舌头? 让邵时渊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结果这人现在缓过来了又要撩拨他。 也不知道谁比谁更没良心。 甘霖瞪了他一眼,泄愤般咬了邵时渊的嘴巴一口。 啃了又啃,邵时渊惯着他,老老实实挨亲,最后也没伸舌头。 甘霖临走前很严肃地说:“下次也不可以伸,要在一起了才可以伸。” 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奇怪的原则,就跟小黄鸭要戴到脑袋正中央一样。 邵时渊偏又觉得幼稚得讨人喜欢,他似乎也不能理智下去了,严明地调整下去了,只能一股脑地掉进和甘霖的热恋暧昧期。 -------------------- 快了快了 第二十章 之后的日子里甘霖要忙于期末考试,不能跟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就来华科院找邵时渊。邵时渊已经做好了接受落差的准备,但越是预料到有落差,就越会下意识进行对比,出于一种人类自证其猜想的本能。 甘霖果然没在以往惯例的时间出现,邵时渊有意无意地晃到篮球场望了眼,许昀倒是在,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但预料到了也不能改变其事实,倒不如说正是预料到了某种必然发生,让自己在它来临之前就开始徒劳的烦闷。邵时渊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还会陷入生活的小陷阱,产生一些自讨苦吃的焦虑,他走过篮球场,分析一番自己的心理状态,最后只能苦笑着承认,他有些想甘霖了。 “好累啊。” 熬了几个通宵的甘霖同学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在追的人。 “考完了?”邵时渊问。 “没呢,”甘霖趴在桌上,侧着脑袋望着书,无精打采地回话,“公共课考完了,还有两门专业课。学校有病吧?连在一起考,我要晕了。” “通宵能不晕才怪。”邵时渊很冷漠地说,“今天能不能睡觉?” “嗯……”甘霖想了想复习安排,“应该可以,但要到一两点。” “那你现在再看会儿,尽量早点睡。”邵时渊抬表看了眼,已经十点了。 “不嘛……”他懒洋洋地说,“跟你说说话。” 邵时渊被这自然而然的娇憨语调惹得心痒,却要故意板着脸答:“说什么话?小心别挂科。” 甘霖哼出一声气音:“烦,大学怎么这么难读?” “怪你平常也没多认真上课,临时抱佛脚。” “我还翘课呢。” 邵时渊自己是个认真念书的,闻言皱眉:“翘课干什么了,出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