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吗? 如果不能,那最后扑面而来的报复是他们能承受的结果吗? “霍无归还不知道,他的父母究竟是谁害死的。”王胜利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 管弘深拍了拍王胜利的肩膀:“老王啊,我早说了,你就是爱操心的命,你要对他们有信心,他们一个是公大近十年来培养过最优秀的毕业生,海沧历史上晋升最快最年轻的队长,另一个是我儿子,我从没见过比他更有天赋的法医。” “再说了,再不济,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 交谈的功夫,外面已经接近黄昏。 霍无归换上作战服,正双手按在杨俭肩头,嘱咐道:“别紧张,一会你进去之后,就直接到前台,说你是半小时前预约的杨先生,是去见他们老板赛文先生,想谈一些合作的。” “这是你的公司,海沧好席一场影视文化公司,你想要赛文先生派几个驻场高级咨询师,为你搭建新的人事体系。”霍无归一字一句地传授杨俭,“说话的时候,可以适当露出你的行头,手表、包、鞋子等。” 杨俭愁眉苦脸地握着手腕,整个手都在颤抖:“霍队,你真的放心把一块五十多万的表和十几万的包给我用吗!” 霍无归一脸无语:“……坏了有保险。” “那我就放心了。”杨俭脸色顿时正常下来,语气放松道,“那个公司不会被他们查出什么端倪吧,不是有企业查询软件吗,注册法人又不是我。” “没事。”霍无归逐渐不耐烦地解释,“这是我爸的公司,已经打过招呼了,一会你可以打电话去总裁办公室,那边会配合你表演。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表坏了有保险修,你坏了就是真坏了。” 杨俭:“……您说点好的吧求你了。” 他极度怀疑霍无归还是对自己弄丢了简沉耿耿于怀,刚刚的话分明是公报私仇,伺机报复。 “进去吧。”霍无归做了个手势,侧身闪回墙后,示意分散在各处隐蔽埋伏的警察行动开始。 - 警用SUV不急不徐地在海沧平静祥和的暮色中行驶。 驾驶座上的赵襄开得极慢,生怕惊扰了后座熟睡的简沉。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简法医瘦骨嶙峋地蜷缩着,甚至窄小的后座都足以让他安然入睡,便将车速放得更慢了一些。 “有理由怀疑,简法医即将成为未来嫂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怠慢了。”赵襄在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 车子经过河流,赵襄平稳地开上桥,几乎没有任何颠簸。 她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给背后的车辆按喇叭吵醒简沉的机会,也没有让车速过快将简沉颠簸醒来。 这条河是玉龙河的支流,凤临河。 十七年前,这条河上还没有架桥,想要过路必须开到河的尽头,再转弯掉头,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一年,魔术师的面包车载着三名乘客,经过了一次海沧二中,还会再经过第二次的原因。 简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隐隐听见潺潺水流声。 现在是汛期,海沧的每一条河流都生机勃勃,川流不息。 但这座城市和其他城市略有一些不同,每一条河都有不同的声音。 玉龙河是一条人工河,从西河路起头,一路向南,分为两支,左边是凤临河,右边是龙腾河,最后两股河流均汇入湄沧江中。 由于人工雕琢的缘故,它的水流更为和缓,直到靠近湄沧江的地段,才开始汹涌起来。 “不对。”简沉在心里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的违和感。 好像自己的回忆里有什么地方出了差池。 但明明一切都好像天衣无缝,跟着他回忆找到的西河路绿树巷,确实是当时那个有问题的咨询公司,咨询公司的法人也确实是作为职业杀手、魔术师养子的波坤。 但究竟哪里不对…… “哗啦——”水声潺潺,桥下有观光艇划过,导游的喇叭声讲解着海沧的河流,“游客们,请大家看向你们的左手边,这是海沧著名的艄公喊号,艄公们经过水流量少的区域时,需要下船推动竹筏,这就是他们劳动时的口号。” “加油!加油!再加把劲就到了!” “再加把劲!再加一把劲就过去了!” “冲啊!快冲!马上就到了!加油加油!” “加把劲,嘿哟!再加把劲!嘿哟!” …… 声音! 简沉猛地从后座上起身,双眼通红,瞳孔紧缩,盯着赵襄问:“小赵!这是哪里!” 赵襄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凤临河上,平时我们可以从西河路那边回分局,今天这不是我看霍队他们在那里行动,怕到时候打扰你睡觉,就绕了一下,从这里走了。” “停车!小赵!快停车!”简沉摇下车窗,探出头看向窗外。 空气进入车内的一瞬间,声音也变得明亮起来。 外面的河道上,已经变成景区表演项目的艄公喊号变得更为高亢、嘹亮。 “嘿哟嘿哟!汉子们再加把劲!” “嘿哟!再加把劲就过去了!” …… “!不对!”简沉缩回车内,扒着前座的靠背,慌忙抓到自己放在前面充电的手机,心急如焚地找到霍无归,喃喃自语“霍无归!快接电话!” - 西河路绿树巷内。 霍无归身穿防弹衣,等待着杨俭发出信号,随时准备冲进德高咨询公司,包围嫌疑人。 然而,杨俭从进入之后就一直 没有发出任何行动信号。 那边传来的声音时断时续。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前台小姐声音甜美地询问杨俭。 杨俭尚未适应自己的人设,略有羞涩地回答了一句:“你好,免贵姓杨,是之前打电话过来预约的杨先生,约了半小时后之后见你们的老板卜赛文先生。” “哦哦,您有什么事情吗?”前台小姐拿出表格,递给杨俭,“麻烦您先登记一下访客信息哦,不用写身份证号啦,主要写一下您来这里的目的就可以,对手机号也要写的,好的谢谢您配合。” 杨俭略有奇怪地看了这个前台小姐一眼,总觉得她比自己平时见到的前台小姐姐话好像更多了一些,做事一点也不专业,磨磨唧唧,十分罗嗦。 罗嗦且不专业的前台小姐姐仿佛毫无察觉地收起表格,指引杨俭道:“杨先生,麻烦您跟我来,我们现在先到会议室稍等片刻,赛文先生这会在开电话会议,等他结束了,我们立刻安排您二位面对面交流。” 杨俭怀疑对方可能是不确定自己的身份,立刻按照霍无归教的,故意伸手摸了摸头发。 镶满钻石的月相表,配着黄金表带,完全就是故意露富的专属利器,然而对方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指着一块模糊的毛玻璃,保持着职业假笑:“您看,这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