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楚枫楚深衣着并不光鲜,却言谈得当、并不自卑,勤劳踏实,对病鸡的特点如数家珍,很会归纳总结,这样的品质和天资太容易成为后起之秀。 秦老师喜欢福团,就跟看着自家的孩子不争气一样难受,他搓搓脸,把这些心思都忘干净,全力研究这次鸡瘟。 借阅室里的福团盯了会儿书架,迈着小腿小脚回去,她要好好喂鸡…… 想到秦老师说的那句“你要和枫姐姐他们好好学” 福团就有点子不服气。 福团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不同,在陈妈妈家,陈妈妈她们少给她肉吃,楚爸爸就会摔倒、陈妈妈会差点被蛇咬,枫姐姐深哥哥也会生病。 一直以来福团都知道自己的特殊。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可是,她本来很喜欢的秦老师却说枫姐姐比她好,福团就有点小小的不服了。 她要好好喂鸡,鸡不会得鸡瘟,证明给秦老师看。 福团一回到家,放下小书包,就进了家里的柴房。 她拿了一把鸡食,丢到关鸡的地方,蹲在地上奶声奶气地碎碎念:“鸡啊鸡,你不要生病,你不要得鸡瘟,福团给你们吃得饱饱的。” 福团说完就蹲着端详这些鸡,她其实感觉,这些小动物是能听懂她说话的。 刚好路过、站在门口的白佳慧:??? 白佳慧觉得荒谬,连日来的操劳,让白佳慧刹那间天旋地转,扶住门框才没倒下去。 这就是妈说的让福团喂鸡,鸡就不会得鸡瘟? 福团在这里奶声奶气地念鸡啊鸡,你不要生病,鸡就能平平安安?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白佳慧再也忍不住了,她喊道:“福团,你快回来,你刚从外面回来,没换衣服,不能接触家里的鸡啊。”【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福团歪头:“二伯娘,我没有碰到它们。” 但是她抓了鸡食喂鸡,怎么还能叫没碰到? 白佳慧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不大说得清楚,听说这个病能够通过唾沫、水源甚至挨得近了的空气传播,她实在着急,上去牵着福团的胳膊,就要把她牵出来。 福团不适地扭动:“二伯娘,我自己走……” 白佳慧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年春花就回来了,她放下东西就骂开了:“你是吃了猪心吗?你敢欺负我的福团,也不怕老天爷一道雷把你劈死!” 福团那就是天上的仙女,谁敢欺负? 白佳慧气得手都在发抖:“谁欺负她了?她跑到关鸡的地方念鸡啊鸡,你别生病,连衣服都不换,也不怕怕鸡传染了,这就是妈你说的福气?!” “我还想问问妈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家里的鸡蛋都快被福团吃完了,就指望着母鸡继续下蛋,如果母鸡再死了,明年我的孩子怎么上学啊!”白佳慧声嘶力竭。 蔡顺英、李秀琴二人嘴角抽搐,给鸡说话让鸡别得病?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尤其是蔡顺英,她其实挺能体会白佳慧的崩溃,可是,蔡顺英不敢像白佳慧一样反抗,她只能躲在后面,既期待着白佳慧的反抗有用,年春花能改变一些,又期待着白佳慧会被年春花磋磨…… 年春花脸上挂不太住,这话说得,难道她还会把一个家给败垮吗? 年春花受不了儿媳妇的反抗,当即就和白佳慧在圈里厮打起来,两人各有胜负,可福团看着白佳慧这么过分,小小的人儿又开始委屈起来了。 二伯母……怎么这样。 于是当夜,拉了福团一下的白佳慧就在起夜的时候磕到了头,磕得头破血流,不得不在早上去卫生站包扎。 这可给了年春花好大一番说辞。 年春花心里这叫一个高兴,脸色都红润明亮不少,要说这样的事儿,在上辈子那是屡见不鲜了。 对福团不好的都要倒大霉,不是落在冰河里,就是在山坡上滚下去,这白佳慧这回算是体会到了吧。 年春花指着白佳慧的鼻子教育李秀琴、蔡顺英:“你们看,这就是报应,你们两个可给我小心点,谁要是敢欺负福团,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收了她。” 李秀琴连着点头称是,反正她现在是福团的妈,福团有福,她脸上有光。 蔡顺英倒是心里都在发凉,却不敢说什么,这是个什么日子? 只听说媳妇嫁人,要被婆婆姑子欺负的,没听说还要看一个孩子脸色的。 咋这年春花家,人人都是上等人,就媳妇是下等人? 蔡顺英只能在心里想,福团有福,那陈容芳肯定没好果子吃了,只有这样想,蔡顺英才能咽得下这个苦日子。 白佳慧头痛欲裂,本来就很不舒服,年春花却不愿意放过她:“你再看看,这都两天了,福团喂的鸡就是没出问题,福团就是有福。你还在那阻止福团?也不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就以为你多读了几天初中,就以为你自己了不起?我给你说,咱们乡下的事,神着呢!”年春花总算找到机会灭白佳慧的威风了。 这个儿媳妇学历太高了,她有时候有点降不住。现在借着福团的福气,年春花可算是扬眉吐气。 你一个初中生,结果还不如人家福团喂鸡?你算什么初中生,你就是没福! 她从家里就一路追到路口开骂,别提多得意。 白佳慧的头实在太疼了,脑子晕乎乎的,站也站不稳,她的女儿三妮一直紧紧牵着白佳慧的手,免得她摔倒。 年春花跟着追骂了一路,直骂得年春花口渴,她回家里去喝水,打算一会儿追到卫生站去骂,一定要今天就把白佳慧降服住!免得她再在家里作妖! 李秀琴跟在白佳慧后面,同为媳妇,看着白佳慧的遭遇,她其实有点怕。 但除了怕之外,李秀琴还有点诡异的爽。 同为儿媳妇,白佳慧被婆婆骂成这样,倒衬得她是儿媳中的第一等得意人。 这,可都是福团带给她的福气啊。 你白佳慧有文化又咋了?和福气一比,啥也不是。 李秀琴就道:“二嫂,你也是,之前福团说下雨就下雨,这次咱家没得鸡瘟,那都是沾福团的光,你怎么就不信呢?” 白佳慧已经没有丝毫和李秀琴交流的欲望,如同枯木,只知道朝卫生站走。 路上,有几个妇女来来去去,李秀琴想到这几天在队里被当傻子一样的抬不起头,就起了心思。 得叫别人知道她不是傻的。 李秀琴眼珠一转,大声道:“嫂子啊,人家福团这次喂鸡就是没得鸡瘟,你还不信,不是招妈骂你吗?” 果然,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几个妇女一下凑上前来:“发生什么了?诶唷,佳慧,你这头怎么了?你婆婆打你了?” 白佳慧实在没力气说话,虚弱地摆摆手。 李秀琴趁机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