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爸爸？”
江流沉默一番：“我只是以为您是真心爱母亲的。”
江父不屑：“我和她的感情早就被她的愚蠢折磨光了。”
江父拍拍身后的女人，示意她去休息室把衣服穿好。
这篇片空间里只剩下父子两个人。
江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这件事我暂时会保密，也希望您不要在母亲面前这样。”
江父露出一个笑容：“当然。”
这才是他的好儿子嘛，他果然没看错江流。
江流咬了一下牙，其实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但他忽然有些迷茫了，为什么自己苦苦维持的和谐家庭会变成这样呢？
江母的电话打了过了来，这一次，他选择了接通，只是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妈？”
江母依然是那句话，声音几不可闻：“来一趟医院吧，你弟弟……”后面的话她没能再说下去。
江宁没想到自己只是拿镜子随便看看，居然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复杂得让让人头秃，看完全程的江宁，脑子里只有两个问号。
不理解他们做什么，也不理解他们在想什么，感觉他们比江妤还要难懂。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江宁想到刚刚江母和自己说的话。
江书真的快死了。
她心中有了期盼。
自己终于能吃到席了。
她当时还想问问江母准备怎么办江书的宴席，可惜江母完全不理解她的喜悦，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当中，一下子就挂断了她的电话。
那么好吧，她亲自去医院问问也行。
医院内。
江妤走进江书的病房，来欣赏自己的成果。
江母没有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一把抱着江妤，呜呜哭出声：“小书是我最小的孩子啊，怎么会这样呢！他还那么年轻，今年的演唱会也没有开完，怎么就死了……”
江妤面无表情地推开她。
江母这时还没有发现不对，企图再依靠在女儿怀里，但她再次被江妤推开了。
江母愣了一下，抬头。
江妤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淡。
那种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吓到了江母，她瑟缩了一下：“小妤，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心情好。”
心情好？
为什么会心情好？
躺在床上的可是她最亲的弟弟。
江母看着女儿陌生的表情，心中居然生气几分害怕。
江妤慢悠悠走到江书床前。
江书体内的脏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快速衰竭，早就被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
此刻听到江妤的声音，江书费力地睁开眼睛。
他努力睁大眼睛，沙哑着声音道：“姐姐……”
这声音几不可闻，但江妤还是听见了，作为鬼怪，她的听力本来就比寻常人灵敏的多。
江妤靠近他，表情依旧冷漠。
可江书的眼睛早就看不清视线，自然也看不到姐姐脸上的表情，那不像是看自己病重的弟弟，反而像看一块死猪肉。
江妤看着他瘦得几乎只剩下的骨头的脸，忽而笑了一下。
“小书，姐姐对不起你，可是嘛，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对你下手重了一点。”
江书迷茫了。
什么下手重了一点，姐姐对他做了什么？
江妤拿了一个苹果，坐在他旁边吃了起来，心中有看着江书，有几分可惜。
其实她现在有点后悔了，若是自己早一点联系上父亲，江书或许也不用死。
但是，死了又怎么样？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要再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被江书看到原型，一直是江妤心中的痛。
当时刚刚发现自己不是人的她，被江书大喊了一句“丑”“恶心”，后面还当面和她吐槽说自己遇见丑八怪。
自那之后，江妤对这个弟弟，就没办法真正亲近起来了。
她恨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