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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不语,直勾勾看着他。
屈云池怒火更盛:“要是贵贱没了分别,所有乡野之民都能和氏族子弟混作一处,那我们这些氏族的威严何在?今天能和他们共饮,明日是不是就能和他们同食同寝,共分天下?”
我无言以对,陈胜吴广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要在几百年后才会振聋发聩,惊醒众人,眼下这个时候,贵族还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扮演贵族,贱民还在理所当然的扮演着贱民,我没有预料到界限划分的如此明显。
我回道:“他救过我的命,还是三次,如果不是他,儿子如今已经坟头长草了,希望爹能体谅我这一次。”
屈云池面不改色:“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私下里给多点财宝就行了,今天这么多氏族首领在这里,你这番行为实在是胡闹至极,那是当众在打大家的脸。”
我抬头,紧绷着脸颊:“总不能现在赶他走吧,如果爹要赶他走,那我也走,这亲不成也罢。”
“你!”屈云池瞪着我,横眉倒竖,我感觉他的头发都快通上电流直立而起了。
我也不做回避。我妈说过,人活着不能没有骨气,如果我连救命恩人都要赶出门,那我以后别做人了,猪狗窝里更适合我。
正在我和屈云池无声对峙之时,薳东杨走了过来,咳了两声。
“那个,新娘快到了,该准备一下了。”
说罢,他又瞧了瞧我:“你师弟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句,他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和尊夫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我好像一下落入了冰窟里,无名火却破冰而出,腾然上窜。
我这里还准备为他开战,他却在背后悄悄撤走了,那我方才演的是哪一出。
我转身出门,走到大院中,往人堆里一瞧,果然看不见他的身影。
“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把木盒扔给仆从,“这个单独拿到我房里,别和其他礼物混在一起。”
“是。”
薳东杨抬眼看我:“怎么,一个不值钱的破木盒子,也珍惜成这个样?”
我哼道:“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他面子,成完亲后,我立马拿去还给他,和他割袍断义。”
薳东杨撇嘴一笑,不再说话。
过了没多久,新娘辇车终于到了,申禾盛装打扮,在侍女的掺扶下缓缓向我走来,我赶紧接住,牵着申禾的手,领着她往成礼的中堂走去。
申禾的手很凉,挨着我的时候还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想她应该是紧张,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紧张的手心冒汗。
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我也便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