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 荒总管道:“殿下, 有何吩咐?” 帝天琅吩咐道:“准备一下,孤要进宫见父君。” 荒总管应了一声,然后问道:“老奴已备好了贺礼。” 帝天琅一愣:“贺礼?” 荒总管反问道:“殿下不是进宫为君上祝寿的吗?今日乃君上寿辰。” 帝天琅不耐烦的道:“谁记得他寿辰是何年何月, 本宫是要——” 他冷冷的掀唇:“请他, 退位!” 荒总管:“……” 老实说这些年妖君一派涂地,妖宫,乃至妖域的大权都掌握在殿下手中,殿下才是实际上的妖族之主。 只不过为了大义名分,暂时对外只是谎称妖君体虚,请太子摄政而已。 但是听太子殿下如今的意思…… 荒总管有些胆战心惊,低下头道:“殿下是否再等几日,不管怎样今日是君上寿辰,您……这般作为恐怕落人口舌。” 帝天琅微微一笑:“孤又有何惧之?” 见到了心上人吞噬恶灵之主,高居云端受万魔朝拜的场景,他只觉心潮澎湃,无比兴奋。 当年的他, 就是因为见到那人仗剑横行的气魄, 才为之心折, 原本如一滩死水的他渐起欲望, 才一点点的走至今日。 他努力了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吗? 现在的自己还远远不够格。 但是顾及名声,顾忌臣属的他, 怎么配得上纵横无错的日月之光。 他心意已坚, 今日他非篡位不可。 他傲慢的道:“今日是父君生辰, 正好,此事便算孤给父君的贺礼了,走吧。” 荒总管:“……” 您老人家可他妈的真是孝顺啊。 妖宫。 妖君寝宫。 妖君一身赤红色的寝衣,正在发怒。 “今日乃本君寿辰,合该妖域同庆,怎么的,那个逆子竟连让我这个老父见见自己的妻儿都不许吗?” “本君到底是这妖族之主,还是囚徒!” 负责看守妖君寝宫的守卫俱都是帝天琅的心腹,受他之命日夜看守妖君。 态度倒是十分恭谨,就是一步也不许妖君离开。 这次也不例外。 “君上您身体不适,还是回寝殿修养为宜。” 天天听到的就是这种话,妖君尤其暴躁。 “本君没病,让我出去!” “敢拦本君,你们找死!” “让那逆子来见本君!” 任凭妖君如何咆哮,守卫依然只有一句话:“君上您身体不适,还是回寝殿修养为宜。” 妖君恶狠狠的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这些侍卫们。 眼神可怕,恨不得将他们给生吞活剥。 若非那逆子将他修为废了,他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此处,妖君眼中恨意更甚。 恨得牙齿都要咬出血来“本君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他娘那般下贱,怎会生出什么好东西!”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父君说这话,可真让孩儿失望啊。” 见到此人,所有人齐齐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帝天琅缓步走来,方才妖君的话全数落入了他的耳中,但他面色依然无比平静,甚至唇边还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妖君冷冷的望着他:“本君还以为你不敢露面呢?” 帝天琅轻轻一笑:“怎么会呢?今日乃父君寿辰,孩儿特备薄礼,来贺父君千秋。” “不必了!”妖君道:“你的寿礼,本君可无福消受!” 帝天琅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起:“孤的寿礼,父君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妖君眉头一皱,怒喝道:“你什么意思?” 帝天琅举起右手挥了挥,一室的侍卫立刻撤得干干净净。 他丢下一卷诏书:“请父君退位!” “你!”妖君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今日乃是本君寿辰,你身为儿子,既然闯入本君寝宫逼本君退位?你简直大逆不道!” 帝天琅并没有与他多费口舌的兴致,淡淡道:“孩儿大逆不道父君你是头一天知晓吗?快签吧,别逼我动手。” 妖君拿起诏书,打开看了一眼,一把将整个诏书撕裂! 他虽然修为被废,但还是个成年妖族男子,撕一卷诏书的力气还是有的。 帝天琅脸色微沉:“父君,你何必耍小孩子脾气呢。” 他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妖君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果然卑贱之人生出的坏种也是天生卑贱,你可知你这么对本君,妖族众世家绝不会承认你的!” “你就等着众叛亲离,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吧!” 帝天琅神色多了几分不耐:“那是孤的事,不劳您操心了。父君快签吧。” 妖君冷笑一声:“本君不签又如何?” 帝天琅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父君真的不肯签吗?” 妖君仰起头,脸色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本君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混账称心如意!” 帝天琅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生父。 良久,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稍显真心的笑容。 妖君:“……” 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妙。 就见帝天琅上前一步,嘴角咧得老大:“那孩儿就只能……弑父篡位了。” 妖君:“!!” 今夜,血色弥漫。 帝天琅眉飞色舞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心情飞扬,沉积多年的郁气一扫而空。 篡位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难怪楚江宁执着于此。 他心情大好,还多饮了几杯美酒。 然后他突然皱了皱眉。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在动。 他摸了摸自己十分平坦的小腹,有些疑惑。 自己怎么了? 难道是之前受的内伤还未好?以他的恢复能力,这不应该啊。 他闭上眼睛,尝试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最后却在自己的体内,寻到了一团光。 微弱,却执着的光芒。 帝天琅神色大变,立刻站起身来。 “叫墨神医过来。” 作为妖域第一神医的师弟,墨神医自身的医术也十分精湛,只是师姐的盛名太高,才遮掩住了他的所有光彩。 这些年他效忠帝天琅,暗地里也为他做了不少事。 得太子殿下深夜相召,他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为太子殿下诊过脉后,这位妖域第二神医,陷入了沉思。 帝天琅有些讶异:“孤到底怎么了?” 墨神医不可思议的给他诊了又诊。 然后战战兢兢的问道:“殿下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