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局回家后，天色很快昏暗了下来，夏日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窗外，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幕之中，霓虹灯光在雨水中扭曲，显得迷离而不祥。
陈凌的私人公寓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将大部分空间留在阴影里。
他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目光平静地望向窗外模糊的雨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没有等太久。
公寓的门锁，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入室内，带进一股混合着雨水、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
雨水顺着他黑色的雨衣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但他似乎毫无所觉。
笼罩在黑色雨衣中的身躯，有些佝偻，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泽，隐约可见皮下有细微的如同蠕虫般的东西在缓缓蠕动。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瞳孔却缩成了针尖大小，周围布满了细密的放射状血丝，眼神空洞又麻木。
他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走到客厅中央，在距离陈凌三米远的地方停下，然后缓缓地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跪伏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板。
“主人。”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超凡的滋味如何？”
陈凌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淡淡的问道。
章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扭曲的兴奋：“感谢主人的恩赐，我感受到了力量……无所不能……”
陈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无所不能？还差得远。”
“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一件稍微锋利点的工具。”
章洋立刻再次跪伏下去，声音带着谄媚和畏惧：“是，我是主人的工具，请主人吩咐……”
陈凌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抬起手臂，手臂上有一片焦黑的痕迹。
那是那天被那个异能者所伤的伤口。
“找到他。”
“找到他……撕碎他……”他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暴戾和渴望。
“不。”陈凌冷冷地打断他，“找到他，监视他。”
“在得到我的进一步指令前，不要打草惊蛇。”
“你现在的任务，是‘眼睛’和‘耳朵’，明白吗？”
章洋似乎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顺从地低下头：“明白……主人……”
“去吧。”陈凌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蚊虫，“别让我等太久。”
章洋再次深深叩首，然后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消失在门外。
公寓的门再次无声地合拢，仿佛从未被打开过。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
陈凌重新端起酒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在暴雨的掩护下，一个佝偻的身影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融入雨幕，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喉咙滚动，脖子似乎有青筋凸起，但是很快趋于平静。
“游戏，才刚刚开始。”
————
“这又是个什么怪物。”
赵麒麟简直要吐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自己自从坐上这位置开始，就没怎么休息过。
绿雾的影响还没消散呢，最近连续冒出来两个异能者。
一个控制电，另一个甚至摸不清什么路数。
不过这次还好，危害范围没有那么大。
直接派人跟进就行。
“津卫那边谁负责？”
赵麒麟问道。
“应该是李程负责的区域。”
“让李程负责跟进，尽快将这两个异能者抓捕归案。”
“是！”
虽然忙，但是当领导的好处就是，不用亲力亲为，只需要吩咐好干事的人就行。
郑芸曦在一旁提醒道：“这些人冲着庞氏集团去的，庞氏集团不查一查吗？”
“查，不过一个还未上市的公司，用不着我们去，等我跟工商和公安那边说一声就行。”
“正好借着机会，试探一下这庞氏集团的底细。”
“那生物合剂可不简单，最好还是能收归国有。”
周教授他们努力了，但是还是做不到改进培灵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