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卫安宁还是意志力无比坚强地撑着,没有昏睡。 直到她解除金针之术,扶着他躺在椅子上,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顾长夏倒了热水来,给他擦去脸上身上的汗水后,帮他盖上被子。 他却忽然睁开眼。 “我得回去。” 顾长夏不赞同的眼神。“不许任性,你现在很虚弱,躺着吧。明天你悄悄隐身而去即可!” 结果,卫安宁给她微微翻了一个小白眼。 这小子!脾气见长了。 “我躺一炷香时间,便回去,记得叫醒我。” 说完,他实在撑不住,昏昏睡去。 顾长夏自然没去叫醒她。她洗漱过后,搬了铺盖来,就在药房打了地铺,好随时照看病号。 然而,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卫安宁却猛地坐起来。 飞速地穿上衣裳,站起来时,脚步虚浮踉跄。 顾长夏无论怎么用眼神警告他都没用。 “你不懂。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卫安宁反过来警告她一眼,然后就要扶着门离开。 顾长夏不得不给他吞了一枚养元丹。 他说他也有,他自己还多嗑了一颗。 丹药当然也不能这么乱吃,但他却不当回事。 吃了两颗养元丹,他面上总算有了些人色。 顾长夏送他到门口。他还不走门,还是跳墙。 “明晚子时,你还得来一趟,我要给你检查检查。” “嗯,你早些睡。” 卫安宁深深看她一眼,融入月色前,他脸颊上带着很轻很浅的笑意,十分温柔,又有点幸福的小模样。 这小子… 顾长夏还是开门,在院子门口站着望了一阵。 凄清月色下,四处一片雪白,什么影子也看不见,只有对面山林偶尔传来一声雪鸟的叫声,和呼呼吹来的带着冰屑的寒风声。 卫安宁用了隐身术,她识别不出来。 只是算计着,他应该已经飞过山坳口。 她还有点不放心,追着飞了过去。 到了林子里,刚落脚,就被身旁冒出来的白衣青年骂了一声。 “你追来做什么。衣衫如此单薄,冻病了怎么办?” 骂完又来一句。“我没事,不用担心。” 顾长夏:“我看着你回屋,我才回去。” 她十分坚持。 卫安宁见此,深深看她一眼。 这次隐身离开前,他妖冶的俊脸上,浅浅的笑意是藏也藏不住了。 顾长夏在山巅,看着他解除隐身术,落在墨韵居门前,见他回身来看。 她也稍微露了露身形,就隐身衣一批回屋去了。 恍惚中,似乎见到大师兄的望月居南侧屋檐人影一闪。 她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也没管,此时已经疲惫至极,回身进屋,倒头她就睡了过去。 却不知,苍茫月色下,俊美青年在屋檐倚靠着,出神了好一阵,才在大雪簌簌落下时,闪身进屋。 落枫尊者在对面,看着大弟子回屋,又瞅了一眼,山坳处,隐在林中的某位青年。 他手掌扶住额头。 这一个个的! 那就是一对亲兄妹… 他们这吃的什么飞醋! 不过,宁儿的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 尤其卫家这小子,这半年兢兢业业守着妹妹。 这份心意,落枫尊者自然看在眼中。 这也是他放心长夏这臭丫头每晚去听荷居学医到深夜的一个重要因素。 有那小子时刻不错眼地盯着,他多少放心一点。 不过,那两位这醋吃的… 落枫尊者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为了宁儿的遗愿,他自然不会点破此事。 何况。吃醋了好,吃醋了才更上心。 总要对长夏死心塌地的,他才稍微放心。 此时,他心底还略微有点犹豫。 其实,尘儿那孩子,是真不错啊。 若是这孩子往后能脱离家族,选择留在宗门。 他也不是不给丁点机会… 如今,还得考验考验。一起考验考验! 第二天,因一桩大事已经完成。 半年来的努力,总算有了点成效。 顾长夏浑身放松,在家宅着,一天都没出门。 晚上子时。 白衣青年如期以来,经过一天修整,他虽然面色仍旧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美丽双眼如星子般,亮闪闪的,既有喜悦,也有震惊。 他自然震惊了。 昨晚的针灸之术,她主要是给他的气海那一线灵力搭了一座更稳固更强大的桥梁。 现在他运转灵力,再不用像之前那样忍受炼狱之苦。 当然应该还是会很疼,但是与之前相比,应该有天地之差。 完全到了可以忍受的范围。 疏通后的灵力通道,还有一个好处,他以后用法术不用每一丝灵力都精打细算的地步。可以比较自由发挥自身实力了! 如此一来,比斗时,应该可以应付自如。 不过,还得检查检查,才知道结果。 这一回,白衣青年脱去上衣,虽然还是磨磨蹭蹭。 面颊和身体皮肤还是微微露出粉光,但没有之前那样一副赴死的表情了。 顾长夏给他用金针检查了一遍气海。 然后肯定地点点头。 “这次的金针之术完成度很好,接下来你只要不太折腾,起码能保你五十年安稳。” 五十年出自凌泉公子语录。 她自己这点医术水准,哪能看的这么远。她活都还没活五十年。 “五十年时间,足够我的医术有所成就,给你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到时能解除你大部分痛苦,还能消除一半鬼气!” 顾长夏还是参照凌泉公子语录下断语。 白衣青年就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一抹淡淡的浅笑,她说什么,他都点头。 一会他穿上衣裳,离去前。 背对着她。“夏儿,有你在,真好。” 这话声音很低,有些羞涩,但是充满了感情。 随后,他隐身瞬间消失在暗夜里。 这回顾长夏没去送他了。 现在的卫安宁活蹦乱跳的,不可能再晕过去。 至于接下来,只要期待,他在大比之日的辉煌表现了。 小哥哥的对手……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那名字十分生涩拗口,还是个生僻字,当时看书就不认得。 顾长夏只记得,那小子是白鹤仙宗的宗子。 孤高傲气,天资过人,日常独来独往。连白鹤仙宗弟子,对他也都只有恭敬,无人亲近他。 人称孤鸿公子。 书中,此人打败卫安宁时,轻飘飘淡漠一句话。 “长宁卫家,亦不过如此。” 此话便罢了,他还轻蔑冷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