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至今,今晚是我最舒服最松散的一天,我现在很好。” 他俊脸的确有几分光辉,往日眉间因为病痛而起的那种阴郁之气,也散开了许多。 一时竟俊颜风光霁月,妖冶宛如春日海棠。 长得是真好看! 兄妹俩接下来一起制药,捏药丸子的时候,卫安宁十分敏锐地察觉出来她灵力不稳,手掌贴合过来,精微地输入灵力。 结果,药丸制成时,竟然有两三颗中品。 这倒是意外之喜。 制药完成时,已经是子时过半,夜深人静之际了。 顾长夏给他一半安魂丸,让他难受的时候烧一颗缓缓。 卫安宁抱着药盒子,像抱着个宝贝似的,一身轻松地跳上墙。 “明晚过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嗯,你早点睡,不用送我。” 顾长夏还是开了院子门看着。 卫安宁落到溪流上方时,便显露身形,估计怕她不放心跟着去。 此时大雪转小,天空飘洒些细细的冰凌,风势却很大,呜呜咽咽地吹过山林。 冰凌一忽儿扫过白衣青年,荡起他的雪白的衣裳。 到了山坳处,他站定回头。 浅淡的笑容,在雪夜里,温暖极了。 顾长夏挥了挥手,看着他身影融入黑夜中,才抱抱胳膊进屋。 她洗漱的时候,发现大半夜,大师兄屋中传来淡淡琴音,一会逢仙居的萧声和了进来。 琴音如流水轻动,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萧声却呜呜咽咽的,有点沉郁,似乎还有点生气,偶尔恨恨地音调飞升而起。 这两个…估计又吵架了。 自己这稀烂的隐身术,果然瞒不了人。 顾长夏决定了,明天就不去给大师兄施针。那点小伤,他吞疗伤丹就行。 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就让柯小元去望月居带话,告知了情况。 也好让大师兄早点吞服丹药,免得遭罪。 柯小元回来说,大师兄听后点头了。 那应该就没事了。 傍晚柯小元来跟她说,他弟弟今日过生,他要回家吃饭。所以,他早早过来问她想吃点什么。 顾长夏看看外面又飞卷而起的大雪,雪夜里,就想吃火锅,再弄点小酒。 简直神仙不换! 柯小元听了立即飞快去办了。 天擦黑的时候,他把锅子在小厅弄整齐了,菜蔬和灵兽肉也一一摆放在一旁。 小酒…厨下不给。 但是顾长夏自己储物戒有,上辈子她就算半个酒鬼。现在因为修习针灸之术,她才戒酒了。 今晚也就打算浅浅喝上两杯。 柯小元离开后,顾长夏坐在软垫上,在翻滚的红油锅底里烫着灵兽肉,喝着小酒,一个人吃着正爽快。 有人敲门。 打开门发现一袭绛红软袍的俊美青年站在门外。 这华丽浓艳的一身,又是背对着她,她一时差点没认出来。 闻着熟悉的香味。 “啊,大师兄!” 俊美青年回身,金冠十分肃整,清冷俊美的容颜,衬着这雪夜中柔软轻舞的绛红软袍,比平日多了几分艳色。 ……实在是很迷人。 这小子深谙装扮之道,又因气质出众,无论什么颜色都能穿出贵公子的雅致之姿。 “三师妹,医修一道,重在有始有终。”大师兄淡淡的语气。 意思他这个病号,就给她看定了。 她喊停都不行。 只能说,对师妹的医术修行,大师兄的确如父如母,贡献良多。 要不是担心两个音乐家晚上用音乐吵架,她能半途而废? 如今人都送到跟前了,而且挟‘大义’而来。 顾长夏无言,请了这位精致神仙公子进门。 大师兄进屋见到翻滚着红汤的锅子和酒。“你还没吃完晚饭?” “你吃过了?” “没有。” 大师兄回答的理所当然,俊美容颜一片沉静,眼神微微看过来。 顾长夏无言比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兄若是不嫌弃,一起用一点。” “嗯。”俊美青年一点不嫌弃,坐在了她对面。 两人饮酒吃菜的时候,顾长夏发现,她自己果然不是个很细心的人。 她没太想过给大师兄烫一块灵兽肉或者灵蔬,只是敬了他两杯酒罢了。 大师兄倒是深具‘贤惠’之道。刚开始她还烫了几块肉,后来全部都是大师兄动手。 她只用吃就行。 大师兄那么个精致的人,那双修长如玉的手,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居然烫肉的火候一丝不差。 顾长夏想到同样‘贤惠’的南玄英。 忽然感慨。这个修真界的男子,似乎都挺宜家宜室。 她大概喝了三五杯酒,就被大师兄喊了停,他自己也不喝了。 一会还要给他针灸,顾长夏便也没喝了。 吃过火锅,锅子都是大师兄帮忙收拾的。顾长夏像个无所适从的小跟班,跟在他身边递了几个装菜蔬的小竹篮而已。 把锅子收拾到了小厨房。 两人去药房,施针完毕,大师兄才施施然告辞。 到了院子门,他又问。 “明日擂台赛,三师妹去不去?” 顾长夏想到那句‘心悦你’,就立即摇头。“不去了,师尊应当也不会允许。” “嗯。”大师兄点点头。 顾长夏说了声要他比试场上小心点,他也不过微微点头,随后绛红软袍在寒风中轻柔舞动,踩着厚厚雪花一步步映入琼枝玉雪中。 雪夜里的俊影,恍如一副艳绝画作。 顾长夏好不容易,才将眼神拉回来。 晚半刻钟,卫安宁来了。 这小子控诉以及的眼神,指定知道了大师兄过来的事。 顾长夏怀疑他肯定买通了宗门中的童子,否则,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给他检查过气海后。 顾长夏收针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恢复到之前的程度,你别再折腾了,超出医术范围,我真治不好你!” 卫安宁:“……”他有心问到底是一部什么旷世绝学,竟然能治他的不治之症。 动了动唇,到底什么也没问。 夏儿想说之时,自然会告知于他。 “明日擂台赛,你去不去?”他离开前问了同样的话。 顾长夏摇头。“不去。” “如此也好。”他一脸庆幸之色,仿佛她还能招惹一出什么风流债来似的。 随后松了口气的模样,跳上墙头离开了。 当晚,两个音乐家没吵架。估计为了明日擂台赛,先憋着? 第二天,顾长夏在家照例啃医书时。 青玄来请,师尊要她过去。 这个点过来喊人,这是要她去看擂台赛的意思! 顾长夏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