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久远,色彩已经脱落的缘故,这些云朵都是白色的。 她感应了好几朵,都没得到什么提示。 本以为没什么希望。 谁知,在靠近穹顶一圈的壁画之中,每一帧她都能感应到几朵小云团之中的类似数据之类的力量或者画面。 她也不敢刻意表现出来,因而一边假装看那两个跳舞的小人,一边随意手掌贴着墙壁。 如此一圈下来,她截获到了情报。 飞落地面时,她发觉错落地坐于残垣断壁的三人,视线都微妙地转移开。 聂无心看着穹顶照耀下来的光束,连瑭瞅着地面的青苔,花无容斜望向藤蔓爬满的窗口。 一个个似乎都很认真…… 就是用力太过了。 看来她那些举动还是没有瞒过他们。但他们应该也不理解,为何她像个壁虎似的贴着墙壁攀来爬去。 聂无心干咳一声。“都看完了吗?看完就走吧。” 随即还是他来破阵。 “我能感应到一个庞大的药园,就藏在其中,哼,这回应该不会再丢一个破宫殿糊弄本少。”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一边计算一边额角青筋发狠地攒起。 顾长夏也只想赶紧去到药园。 她怕去的晚了,被容飞度捷足先登,把药草都给薅走了。 趁着聂无心他们三人布置法阵的时候,她这个闲人被赶到角落里的空挡,她悄然写着小程序。 一朵朵白云在袖子里藏着藏着就藏不住,咕噜噜跑出来两朵,被她抓回来藏于左手袖子。 那边三人看她一眼,都面皮抽了抽,无声背转身过去。 可能认为她穷极无聊织云玩,举动很白痴吧。 顾长夏织着云发现,竟然灵力不够用了。 这次不是四十九朵,而是六十四朵小白云。 那云团耗费灵力极大,她玄丹中期的修为有点不够用。 顾长夏直觉这云团一会应该用得上,因见连瑭此时被闲置下来,他的阵法造诣到底不如那憋着劲一定要找到药园的两个,故而站在藤条密布的窗口,正在低头沉思什么。 顾长夏不觉神识喊了他一声,等他抬起脸,她就招招手。 连瑭冷眼盯了盯她,虽然神色有些不善,但还是慢腾腾走了过来,随即眼神问她有什么事。 顾长夏指了指身边,让他一起坐在断壁之上。 连瑭黑黝黝的眸光冷盯她一眼,才迟疑地坐下。 “抱歉,需要借你灵力一用。” 顾长夏抓住他手腕时,他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眼神如刀,似乎想一眼刀砍死她。 但灵力却源源不断地传递了过来…… 这小子,竟然比师尊还要面硬心软。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无容回头见到她跟连瑭拉着的手,脸上阵青阵白,聂无心状似朝他那边靠了靠,肯定神识问他要不要干掉她跟连瑭。 这小子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花无容潋滟双眸斜视一会,便背转身,继续布置阵旗。 连瑭对此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副无惧二人同时攻过来的姿态。 这小子估计比她料想的还要强,毕竟对面那两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有了连瑭的灵力相助,顾长夏总算把所有云团都织出来。 这次不同那黑云,黑云只织出来一点便能感应到力量。而白色云朵,它是等六十四朵云全都织出来,才让她感应到了一种力量。 她把一团云朵如蒲公英似的,蓬地散开在空中。 纤如冬日细雪的云朵便四散开来,落这殿内墙壁地面青苔断壁上到处都是。 连瑭的视线看过来,那谴责的眼神。 意思拉本大爷过来,就为了陪你玩个这? 他气得面色都青了,狠狠抽出手腕,走去旁边背手看着墙上壁画。 聂无心的闷笑声,在沉寂阴冷的殿内响起,好一阵才停。 顾长夏后背靠着背后墙壁,托腮沉思那力量。 它好像在抓取千丝万缕的什么东西,也不是抓,黑云才是在抓取,白云似乎…那种力量,莫非是于千万种变化之中…定住什么! 她猛地坐直。 这个举动惹来三个男人视线斜视过来,仿若被惊到的三只壁虎。 随即都很没好气地扭回头去,包括花无容都是如此。 顾长夏此时心中百感交集,恨不得立即秀一手金针之术。 风过无痕之境,那差的一口仙气。她有时难免会想,可能以她的悟性,一百年也未必能参透。 那是一种熟练到一种程度之后,最高深微妙的境界。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天分。 如今这云团就给她补齐了那她无法掌握的,定住什么的力量。 用小程序织成的云朵,这些年她玩了很多形式。最终发现,除了飞车云这种还能满足仙术条件外,别的不过能叠个buff而已,顶多在大师兄他们战斗时打个辅助。或者织出华丽的盛景迷惑一下敌人,真直接对敌还是没什么大用。 还是从那团与小程序相似又不同的黑色云团之中,才感应玄妙的强大仙术的力量。 或许是这方空间的规则限制了,只能做到这种改变。否则,来自数学力量的攻击,她应该早已无敌。 这白色云朵定住千丝万缕变幻无穷的力量的能力,实在太契合针灸之术。 她已能完全想象到,一定能成功。 但扫视那一帧又一帧的壁画,她又想,这些白色云朵应该不至于为了她的针灸之术而来,应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她还没察觉的作用。 她仰脸看了一阵。 忽然感觉后背微热。 “顾师姐…” 女孩清透的声音细微传入脑海。 这声音纤柔宛如弦音,十分动听。 她似乎在哪听过。 “遵从你的心…最想见到之人,你便能来…与…相会…” 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连接信号不好的电话,忽然滋地一声断了。 此时顾长夏已经想起来,这声音,来自她在百里国见过的圣女扶月。 她怎么会来这里? 说起来,当初还剩一次针法未给扶羽施展,就接到两人的信,说是终有一日他们还会回来。随即便不知所踪了。 所幸那第二次针法不过是去除病根,倒也不妨碍扶羽性命,就是这些年,他气海可能会异乎寻常的疼痛,要受些折磨。 没想到,时隔五十年,这一对小情侣,竟然在秘境里来找她。 至于心底最想见的人。 眼底浮起的俊美容颜,竟让她心中微疼。 想念竟也是一种疼痛,这种特酸的文艺的话,以前她都不过一笑,不会信的。 此时此刻,她不觉低头微微展颜。 “好了,破阵!” 聂无心清朗的少年音此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