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开视线。 他在浴室里找了半天,头顶上冒出问号:“我衣服呢??” 他不是来送衣服的吗。 温北望了眼自己空空的两手,茫然的想了想,小小声:“呃,我忘了,我马上去拿。” 言何好悬没气乐了。 人可以有目标,但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经此一事,言何是睡意全无。 当然,旁边的温北也一样。 他们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相顾无言,却胜有声。 言何也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的正事—— 该怎么跟温北解释“南南”呢。 塔尔不太聪明,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前言不搭后语。 这套说辞肯定说服不了温北。 怎么办! 他那天就不该喝酒! 床头柜上的光脑震动一下,言何拿起来看,是青鸟推送的今日份头条。 看到这个APP标志,言何灵机一动。 他飞快的退出原主的账号,重新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头像昵称一通乱写,然后编辑了一条帖子。 为了掩饰身份,他在性别一栏填了已婚雌虫。 帖子内容也做了打码: 【不清醒时叫错了雄主的名字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不多时,下面有回复。 【2L:雄主的名字都能叫错??建议自裁谢罪。】 言何动了动手指,回复【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羞辱我。】 【……】 【6L:是叫成别的虫的名字了吗,先解释吧,不行的话买点**回去,求原谅得有诚意】 下面还贴心的附着一条链接。 言何点进去,发现是标题是x爱小工具,配图是闪着电光的鞭子,一鞭子下去能抽断桌腿的那种。 言何黑着脸打字【首先,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其次,你先别出发。】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愣是一条有用的都没有,气的言何把光脑丢到一边,不看了。 一整晚,他满脑子都是“南南” 正因如此,当温北轻手轻脚的下床时,他扭头,张嘴就问:“你干嘛去,南南?” 温北倏地回头,神色淡淡,眼角和下颔却紧绷着,眼神中透着一股危险:“你叫我什么?” 第20章 良心 言何第一次看到温北这样的眼神。 阴沉沉的、晦暗不明的,连眼尾下坠的弧度都带着讽意。 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砖墙,光是狭窄的空隙就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手里拿着水杯,看样子是要下床倒水,此刻越握越紧,牵动筋骨的指节甚至用力到泛青。 要不是这杯子质量好,怕是已经当场碎掉。 “您刚刚……喊我什么?”他低喃着,歪头重复了一遍,语气平平,却也凉意尽显。 言何咽了咽口水。 他总觉得对方捏的不是杯子,是他的小命。 温北把杯子放了回去,挺直腰背,居高临下的盯着言何瞧了片刻,忽的笑了。 “您又何必避而不答。”他说,“您有权钟爱任何一只雌虫,您可以娶三只及以上的雌侍和一名雌君,如果您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把我这只不合心意的雌侍废掉。” 他顿了顿,自嘲似的低头:“现在您可以回答了吗?” 他生气了吗? 言何眨眨眼。 应该会生气的吧,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开心。 可他是温北,他会在意这个吗。 有可能会。 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奇,所以问问。 虫族的上将大人下班后会带着枪回家吗? 啊……他的头发变黑了。 黑色应该是正常的发色吧。 果然,他没生气。 没生气干嘛阴这个脸,怪吓人的。 言何的思绪百转千回,绕着星球溜达了一圈才回来。 他瞥了眼温北彻底变黑的头发,放心不少,心说既然他不在意,那他也随便糊弄过去就是了。 考验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他酝酿了会儿,深沉的开口:“这是我家的传统,家人之间有独特的亲密的独一无二的,昵称。” “……”温北消化了几秒,并不能理解:“什么?” “就是我爸…不,我雌父……” 言何刚想把锅推到原主的父亲身上,突然想起来这位也是上将,说不定跟小时候的温北还认识,用不得。 他匆忙改口:“我雄父。对,我雄父常说,家人之间互相叫大名太见外了,可以取一个昵称,这样显得更亲密,关系也会越来越好。” 他这番解释半真半假,自己都信了。 语气也笃定起来:“所以我就擅自给你取了一个,你不会不高兴吧?” 他想了想,仰起头,眸光里满是无辜和真诚,他跟温北对视着,低声道:“这事怪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温北的考虑范围,他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刚刚的那股撑着他的怒火,好像夏天空调的冷风,顺着门缝悄悄溜走,不知不觉就散了个干净。 回过神来,只剩下茫然无措。 他一边厌恶自己的过于冲动,没有立场和资格质问,一边为言何的回答而窃喜。 虫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温北转了转手腕,缓解僵硬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几分。 “如果你讨厌这个称呼,我以后不叫了……” 另一边,言何演技拉满,满眼落寞,就差个泫然欲泣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颁了个小金人,一抬头,果然在温北脸上看到了愧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讨厌的,我只是不知道……我以为您在叫别的谁……” 温北艰涩的为自己解释着。 事情翻转的太快,他一下子就从质问的人,变成了小心翼翼辩解的人,偏偏他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某只老狐狸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柔柔弱弱:“没关系的,你不讨厌就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继续这么叫你吗?” 面对他期待的眼神,温北压根拒绝不了。 “当然可以。”他半蹲下来,平视言何,认认真真道:“抱歉雄主,我太莽撞了,您别生气。” “你。”言何矫正。 “……抱歉。” “说过了不要跟我道歉……”言何说一半意识到这根本没什么用,叹息一声,闭嘴了,拍了拍身边床的空位:“不早了,睡觉吧。” 温北把想喝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闻言乖巧点头,重新爬回床上。 灯一关,房间重新陷入昏暗。 明明解决了心头的一桩大事,言何却还是睡不着。 温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