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沉烟说:“我想到了大哥和二哥。” 含星也听到了外头的称颂之声,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 含星说:“这次春搜,姑娘应该会遇见家中的两个公子。大公子还好说,二公子行事冲动,恐怕会来找姑娘。” 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夏沉烟大伯父的儿子,他们比夏沉烟年长几岁。 夏沉烟说:“他想找便找,我是不会见他的。” 到了围场,一行人下了马车。 夏沉烟立刻察觉到了四周投射而来的、情绪各异的视线。 她平静地跟随在陆清玄身后,进入御营。 他一一布置随行大臣们的任务,夏沉烟打算回她的营帐休息,顺便看看周边风景。 陆清玄寻了个空隙,叫住了她。 他温和地说:“待会儿就要进行第一场围猎,场面浩大,你可要留下来看?” 夏沉烟说:“妾身想回营帐休息。” “你累了吗?” “没有。” 陆清玄垂下眼眸,静静地思量了一会儿。 阳光照在他漂亮的脸部轮廓上,眼睫微微敛起。 半晌,他抬起眼睫:“朕有一张舆图,绘制了大燕朝的边界,以及胡人的一些城镇——” 夏沉烟微微笑了一下。 她说:“妾身先回营帐休息,待会儿休息好了,便来围场看看。” 陆清玄应了好。 在御营到围场的必经之路上,夏家二公子不耐地等待。 烈日炎炎,他站在一棵芭蕉树下,愈发心浮气躁。 前段时间,他听见夏沉烟扬了迷香美人散,拒绝谋害陛下。他很是生气。 他决定要想方设法改变夏沉烟的念头。 还要把她责骂一顿。 过了一会儿,终于遥遥看见声势浩大的队伍。 陆清玄在官员们的簇拥下,骑马而来。 夏家二公子站在原地,等到队伍临近,都没有看见夏沉烟。 陆清玄的视线扫过来,清冷如冬日初雪。 二公子不情不愿地跪下行礼。 马蹄声“嘚嘚”而过,二公子立即站起身。 “怎么回事!”他低声喝问身边的从人,“夏沉烟怎么没有跟随陛下去围场?” 从人也不知道。他早就听说,三姑奶奶在宫中备受恩宠,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随时服侍在帝王左右吗? 从人擦了擦额上热出的汗,说道:“奴才再去打听一下。” 过一会儿,从人小跑回来,“公子,三姑奶奶回了营帐,在休息。” 二公子满脸疑惑:“她不用去看陛下狩猎吗?” “奴才不知。” 二公子思索片刻,说:“我们去营帐找她。” 从人劝道:“公子,那里有宫人把守。” “谁敢拦我?” “是、是……” 营帐里,含星说:“姑娘,围猎快要正式开始了。” 夏沉烟喝完一碗蜜梨水,起身道:“走吧,乘轿子去。” “是。” 轿子走在开阔地带,才不会颠簸。宫人们为了让夏沉烟坐得安稳,特意走了更宽阔的远路。 夏家二公子骑着马,抄近路来到营帐时,宫人满脸为难地说:“娴妃娘娘已经去猎场了……” 夏家二公子差点折断手中的马鞭。 …… 夏沉烟抵达围场之后,被一路引到看台最好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她对下方的人事一览无余。 无数兵士和官员穿着戎装,按照某种方阵,簇拥在陆清玄周围。 陆清玄格外引人瞩目。 他穿一身戎装,骑着马,神情平和安静,莫名让人想到一柄未出鞘的重剑。 他往这边望了一眼。 一触即收。 夏沉烟把视线挪开,眺望远处山林。 兵士骑马上前,第三次询问道:“陛下,布围已经就绪,是否要驾幸围场?” 陆清玄举起手上的长弓。 兵士松了一口气,骑马往后退。 ——终于开始了,他不知道,陛下先前在等待什么。 夏沉烟听到下方传来欢呼声,她重新把目光投到猎场上。 陆清玄手上持弓,大约是刚射出一支箭。 那支箭正中百步之外的靶心,箭羽微微震颤。 全体的将士们举起手中的马鞭,高呼道:“陛下驾幸围场,围猎开始!” 夏沉烟看见陆清玄骑马进了围场。 他身姿笔挺,没有回头。 刚才望过来的一眼,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夏沉烟身后的贵妇人殷切讨论。 “不知今日会猎到什么?” “听说陛下箭术甚好,每年必会拔得头筹。” “娴妃娘娘就在前面,不知是否要上去搭话?” “我没有可以引见的人……” 夏沉烟望了一会儿远处山林,翻阅自己带来的棋谱。 她没看两页,宫女上前禀报:“娘娘,夏家二公子求见。” 夏沉烟把棋谱翻开新的一页,漫不经心地说:“不见。” 宫女应是,退下了。 不久之后,宫女再次上前。 她附在夏沉烟耳边,传递夏家二公子的话。 她说:“娘娘,夏家二公子说,他那里有含月死前拿的东西。您如果不去,他就将那东西毁了。” 夏沉烟微微攥住了棋谱。 第22章 偏爱 “娘娘?”宫女没有等到夏沉烟的回应,轻轻唤了一声。 夏沉烟放下棋谱,起身道:“他现在在哪里?” “夏家二公子此刻正在猎场周围等待。” “带我去。” “是。” 夏沉烟选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跟随,同时留下一个小宫女,让她在看台等候。 “如果陛下那边的人问起,你就如实禀报我的行踪。” 小宫女:“是。” 夏沉烟离开了看台,众多命妇贵女的视线停在她身上,但无人敢上前询问。 猎场周围的一条小径边上,生长着一棵茂密的老槐树。夏家二公子正站在树下,翘首等待。 日头越来越大了,尽管他站在树的阴影里,却仍然被晒得满脸都是汗。 他一边用帕子擦汗,一边说:“还从来没有人让本公子等这么久!” 从人连忙安抚他。 两匹上好的枣红色宝马被拴在树干上,喷着响鼻。 良久,夏沉烟乘坐轿子,姗姗来迟。 夏家二公子立刻认出——这种规格的轿子,除了陛下,只有她才能用。 他用力甩掉擦汗的帕子,骂道:“夏沉烟,你枉为夏家人!” “东西呢?” 夏沉烟嗓音平静,她甚至没有下轿子。 夏家二公子噎了一下,只看见被春风吹拂的轿帘。 他说:“这么急着要东西吗?夏沉烟,你果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