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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道:“我虽不知老爷干嘛留你,但老爷说了,如果我放你走,就要扣光这个月的例银,还罚不给吃饭。你多体谅我罢!”
阿丑心想:“这个实心眼家丁,其实也是迫于无奈才拦我。”当下动了恻隐之心,说道:“好罢,我体谅你。”
家丁以为他肯听话了,稍微松懈下来。阿丑指着远处一扇窗道:“是谁在那里偷看?”
那家丁眯着眼看过去,刚要说“没有人”,话未出口,后颈一阵剧痛,被阿丑一记手刀劈得昏过去。阿丑将他手指根根掰开,打开大门,绕过杨府一众护院下人,一溜烟地跑回家。
到家已是日落西山,天地间到处又暗又黄,蒙着一层黄沙的颜色。才进门,他就看见张鬼方穿戴齐整,好像正要出去。阿丑拉着张鬼方问:“张老爷去哪?”
张鬼方说:“去外面找你,你回来就没事了。”一边就要脱了外衣。阿丑道:“不要脱。叫平措奶奶也来,有甚么最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快逃。”张鬼方懵懂道:“逃什么?逃去哪里?”
阿丑道:“杨俶搬了救兵来,就……就是之前追我的人,要来杀张老爷啦。”张鬼方却问道:“来就来呗?恰好张老爷替你报仇了。”
阿丑急火攻心,大声叫道:“那是中原最厉害的人物,带了十二个人!”干脆一把推开张鬼方,跑进他屋里,拣出贵重耳坠、几件常穿的衣物、几包干粮,还有那件绣了武功心法的小孩外袍,一齐丢在炕上。
见他急成这样,张鬼方虽然懵懂,但也不再追问了。拿了包袱布来收拾。阿丑冲进伙房,取下无挂碍剑,别的东西一概不要了。
等他牵出两匹马,张鬼方和平措已等在院外。阿丑略一思忖,说道:“我们往西走。”
平措跳上金狻猊,张鬼方跨上飞雪暗云。阿丑一脚踏在马镫上,一手抓着缰绳,正也要上马,只听东边官道一阵纷杂的声响,一队终南剑派人马绝尘而来。想是杨俶发现他跑了,赶紧着人来追。
张鬼方握着他手臂一提,喝道:“快上来,我们走了!”
阿丑心念电转,却说道:“你们先走,我过一会赶上。”从镫上一跃而下。渭州官道修得较窄,又坑坑洼洼,不比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地方,名马跑起来也使不出全力。反而终南剑派群侠有轻功傍身,还能够飞石子、飞暗器去打伤马足,未必真的追不上。
不如让张鬼方先走,自己留下来殿后。终南派认出他是东风,必定没心思再管杨俶的事情。
张鬼方说了几句吐蕃话,平措纵马走了,他自己却留在原地说:“我来帮你。”竟也从马上跳下来。阿丑来不及骂他,领头的施怀已然奔到眼前。施怀马不停蹄,却将长剑一亮,一招“天外飞仙”飞身下马,照准两人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