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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切都好,东风也就放下心来,准备回长安了。临别之际,宫鸴忽然赶来医馆,手里捏一张纸,匆匆说:“梁掌门来信了。”
既能把信送到宫鸴手上,想来并不是那人卷土重来。东风问:“讲了什么?”
梁无訾托人捎话说,秘籍已被那人拿走,墙缝中塞了一张笺。
接着宫鸴展开手里那张纸。纸也好,字迹也好,与他们在华岳派见过的别无二致,正出自那怪盗的手笔。
和之前的的笺不一样,这次只写了三个大字,是:何有终。
以前东风在终南剑派,与其他大派颇多来往。他又能够过目不忘,确信从未听过“何有终”这么一号人物。
问宫鸴,宫鸴不响摇头。问丁白鹇,丁白鹇说:“不仅白道没有,其他教派也没这个人呀。”最后装模作样地问一下张鬼方,张鬼方说:“吐蕃肯定没这个人。”他们现在单知道姓名,连何有终面貌身材都不知道。名字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东风打定主意,当即赶回长安,却不急着回肖家村。张鬼方问:“要去哪里?”
东风道:“你不是想去曲江池,上次又没去成么?这次带你来看了。”
虽不知冬天残荷有何好看的,张鬼方却很开心,想,这么久的事情他都记得。到了曲江池,舞榭歌台底下,一片茫茫白水,上面方的尖的,零星支棱着枯的荷叶梗。东风问:“好不好看?”
张鬼方斟酌道:“好看。”东风扑哧一笑,说:“张老爷真不会讲话。”
张鬼方不服气,问:“那要怎么讲?”
东风倚在桥栏杆上,道:“若不好看,你就直说,不喜欢。我们去别的地方。”
张鬼方说:“那张老爷要是喜欢呢?”
东风不答,转而说:“今天其实有别的事情做。”跳到路上往前走。张鬼方一路跟着,进了一片竹林,又从竹林进到一间小屋。
坐下不到一刻钟,海月亲手提着食盒,进来笑道:“‘一点梅心’大驾光临,怎不知会我一声?”
东风介绍说:“这是海月。”也笑道:“我们两个坐在这里,已经是知会你了。”
海月摆出手炉,又摆出一碟金乳酥,卷起袖口煮茶。一面问道:“这位吐蕃客人是?”
张鬼方忙放下糕点,答说:“我叫……”名字还没说出口,东风按住他,笑笑说:“这里问问题要钱的。”
海月大笑道:“不讲我也知道。这位姓张,张鬼方,化名叫做冈仁迥乃,去过盟主生日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