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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鹇道:“张兄弟还有这一手?”张鬼方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院中宾客越来越多,大门口传来纷纷议论之声。众人举头一看,竟然是终南剑派的人来了。封笑寒、子车谒,并一个推着轮椅的施怀,跟随小厮进门。立时有人不满道:“这是哪门哪派的,凭什么进去三个人?”
发话的是个矮小汉子,腰别一根钢叉,头缠汗巾,和中原冠帽戴法有所不同。看他模样是岭南人,大概终南剑派的威名,尚未震慑到百越一带。
施怀被那人一骂,手足无措,犹豫道:“师哥,师父,要么你们进去吧。”
封笑寒不理他,冷哼一声,说:“这是终南剑派。”子车谒则回望过去,解释道:“我两条腿实在走不了,叫师父给我推轮椅,又不合礼数,只好多带一个人,早就和盟主讲好了。”讲完笑了一笑。
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见他盖着毯子,身形也偏瘦弱,不好再说什么,默默让开。不过等他们一行人走过以后,在背后议论说:“干嘛非要选一个瘸子进去?难道挑不出全须全尾的人来了?”
旁人劝道:“这是终南剑派的大弟子,少说几句为好。”那岭南人笑道:“我‘翻海蛟’还未怕过什么人,怕一个瘸子?”
施怀忍得了别的嘲笑,却忍不了叫他师哥“瘸子”。放开轮椅,按着剑,气冲冲朝那人走过去。子车谒说:“别惹事。”手臂一长,把施怀捉回来。翻海蛟一亮钢叉,朝他们挑衅似的一挥拳头。子车谒又说:“别看了。”赶上封笑寒脚步。
东风站在暗处,看完这出闹剧。原以为自己恨透子车谒,对他再也不念一丝一毫旧情,更不会把他当师哥。然而此刻相见,撞见他被别人奚落,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张鬼方嘲道:“不帮你师哥出头了?”
东风摇头道:“他不是我师哥。”接着又说:“他也不必要别人出头。”张鬼方长叹一声,说道:“算了。”
快到申时,怀月山庄挂起灯笼,一半亮在树底,一半亮在飞檐。淡淡暮色里,星星点点橙红色火光,煞是好看。东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却不能真的犯懒,站在边上连连打呵欠。张鬼方忽然拉住他说:“你看那边,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林中一队人马,统共七人,都穿着灰麻布衣服,粗看之下没什么特别之处。张鬼方又指着他们马儿,说道:“仔细看呢?”
那匹马腿短体粗,长得很是精壮,但算不上好马,只能挽车。东风不解道:“仔细看,又能看出什么名堂?”
张鬼方道:“这一队人不是中原人,是羌人。”
东风越发好奇,说道:“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