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响,知道她说得不错。陈否又道:“在座诸位都是门派里的精英,不为自己今后着想,也为门中弟子考虑考虑罢。”
那峨眉派弟子低声问:“她为什么要杀盟主?”这问题大家都不明白,自然无人回答。
陈否听到几个字词,但是听不真切,问道:“你讲什么?”
那峨眉派弟子大声道:“盟主府中生活优渥,供你吃、供你穿,哪一点亏待你了,叫你谋害亲夫?”
何有终好像听见笑话,“嘎嘎”地笑了两声。不过陈否斜他一眼,他便住嘴了。
陈否说:“你是当真不明白呢,还是明知故问呢?”
那峨眉派弟子梗着脖子道:“我是真的不明白,请你赐教。”
陈否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一会,说:“之前谭怀远寿宴,你并不在场,我就当你是真不明白罢。”又说:“三十年以前,谭怀远本来当不上盟主。他的几个对手,嵩山派刘少崖,华岳派马柏,拂柳山庄柳銎,人人都比他强得多。”
这些名字如今提得少,门下弟子却很熟悉,还有一些年纪较大的,亲历当年往事,听来也是如雷贯耳。厅里一片纷纷议论之声。
东风看一眼张鬼方,悄声说:“那时候的柳銎,其实应该是柳栾了。”
陈否又说:“但是当时的我呢,比他还要差一点。不会武功,长得丑,还一身是病。除了有一点儿聪明才智,别的什么都没有。谭怀远找到我,说,若我帮他当上盟主,以后一定报答我,一定对我好。”
那峨眉弟子道:“对你还不够好么?”
陈否冷冷斜睨过来,说道:“我是差一点,但不至于蠢成这样。我说,对我好是空话,没有用的。我想要做一种人,在武林里人人景仰,提起我的名字,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只可惜我练不了武功。你若当上武林盟主,能不能给我搜罗一种药,让我能够练武?
“谭怀远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还说,要是实在找不到这一种药,他做盟主以后,我做盟主夫人,同样也是天下敬服。我觉得有点道理。加上当时谁都看不起我,只有谭怀远慧眼识珠,我当他是伯乐,也就同意了。
“不想等他当真做了盟主,替他生了一个丑娃娃,先前答应的两个条件,却一个也没有做到。药找不着也就算了,他欺负我在江湖中无权无势,从不拿正眼看我,更不肯认这个儿子。”
峨眉弟子大声道:“大家晓得你身体不好,经常有人送药材来,这一点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