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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左惨然道:“谭夫人未免太小看我了。”
听见这个称呼,陈否若有若无地一颦。于左说:“你们害我弟弟性命,以为用这点小恩小惠,就能将我收买,简直可笑至极。你是没有情、没有心的。”
何有终恼道:“胡说!”
于左转身对着群豪,悲愤道:“我一早提醒过,武林中有了何有终这么一个人物,你们都当笑话听,嘲笑我杞人忧天。现在的下场,都看见了吧!”末了又说:“看今天的阵仗,谭夫人也要当上盟主了。我自知学艺不精,打不赢何有终,但我也绝对不从!”
方才没拦下飞蝗石,白白牺牲一条人命,东风心里有愧。这一次学乖了,始终盯着何有终右手。于左话音刚落,他已推开张鬼方,飞身跃起,拔剑在手。与此同时,何有终袖中精光一闪,一粒飞蝗石“簌”地激射而出。
他知道这石头自己会拐弯,又看出何有终习惯,特地拦得偏左一寸。果不其然,飞蝗石到他眼前,猛地往左一靠,恰好撞上剑身。
上回柳栾打偏蝗石,那石头势头不减,差点击中陈否。东风长袖往外一卷,布料缠住飞蝗石,以柔克刚,慢慢把力道消磨掉了,飞蝗石被他收回手里。
东风心说:“这不就不会割坏手掌了么?”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只听背后一阵惊呼之声。他仓皇回过头,只见于左脖颈喷出鲜血,身子慢慢歪斜,轰然倒在桌上。
厅里并无别人动手,是于左自己拿了利器,刎颈自戕。
于家武功不用兵刃,手边只有暗器可用。飞蝗石再怎么样打磨,也不如刀剑锋利,割穿皮肉很要费一番功夫。于左一定是下了必死决心,才能割得如此之深。他知道要是被何有终报复,等同必死无疑,宁可自己将自己杀了,也不愿意让何有终得逞。
于左一死,众人好像恍然想起来,何有终并不是恩人,而是专断蛮横,杀了自家师长亲朋的大仇人。七嘴八舌叫道:“何有终,你好不讲理!”
何有终嬉笑道:“他自己要死,关我什么事情,怎么是我不讲理了?”然而根本压不住众怒。陈否靠在椅背上,冷冷打量众人,不晓得心里又有什么算计。
屋外忽然一阵喧闹,窗纸透进来点点火光。有个家丁解释说:“佛爷们,我们老爷交代过,每派只请两个人,别人都得在外边等着,不能进的。”
昙秀声音叫道:“你家老爷只怕已经死透了!快让我们进去。”紧跟着一阵推搡声音,大门被人撞开。昙秀率领一众棍僧,后面跟着数百、上千的各派弟子,浩浩荡荡,闯入厅里。
满眼红血,满嘴腥味,新闯进来的众人不由得一愣。亦有好几人失声叫道:“掌门!”“阁主!”看见道澄嘴角有血,昙秀也颤声道:“师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