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东风慌忙运足全身真气,聚在胸前抵抗。但觉胸口剧震,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暴烈如火,烧得他痛苦无比,摇摇晃晃退了五步,坐倒在地,口鼻一齐流出血来。
只有东风自己晓得,多亏何有终神志不清,这一掌打偏在右胸。倘若给他拍中心口,或者拍在正中“玉堂”穴位,自己此刻已经不能活了。
一掌没能将他打死,何有终低声念道:“谁敢动我娘?”朝他一步步走来。东风提不起力气,往后挪了一两步,再动不得了。张鬼方叫道:“东风,你别怕。”提起长刀,挡在东风身前。
东风笑了一声,说:“张老爷。”
张鬼方怒得六亲不认,喝道:“你要劝我么?”东风轻声说道:“劝了你也不听的,那你要和我一起死么?”张鬼方哼了一声。
看清张鬼方面容,何有终忽然有一刹那清明,站定了问:“谁告诉你们我娘在哪?”
张鬼方不响,何有终又问:“我娘的破阵口诀,为什么用不得了?又是谁教你们的?”
张鬼方破罐子破摔,大笑道:“你管是谁教的?你娘已经落到武僧手里了。”何有终擦掉脸上鲜血,冷冰冰四下一看,看见施怀,忽然定住不动了,说:“施怀,是不是你?”
施怀牙关打架,颤声道:“和、和我有什么干系?”何有终说:“那天我听见你说,要带子车谒逃跑。”
施怀往旁边退开,怕得要命,说:“我不是要逃跑、我、我带师哥去治腿而已。”何有终道:“我娘的药就是世上最好的药,为什么要带子车走?”
施怀下定决心,站在悬崖边上,想着只要何有终走过来,自己就跳下深渊,绝不要被这形容可怖的怪人打上一掌。叫道:“好,对了,是我泄密。但这件事和我师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招式,只管冲我来。”
何有终更不答话,手心红得像要滴血,显然愤恨至极,将全身功力运在掌上。施怀小声道:“师哥,你以后要好好儿的。”
子车谒不答,施怀泣不成声,纵身朝悬崖跳去。子车谒却反手拉住他胳膊。施怀哽咽道:“师哥,快放开我。”
何有终已走到近前,一掌拍来。施怀但觉一股力道,将他胳膊向下使劲一拽,子车谒借力站起身来,跟何有终对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