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兰:“姑娘,你叫玉兰是不是?” 玉兰点了点头。 裴玄霜笑笑:“敢问玉兰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南书别院。”玉兰道,“原是府尹大人的院子,后因侯爷喜欢,府尹大人便将此院和院中下人一并赠给了侯爷。” 闻言,裴玄霜一愣。 京兆府尹? 这京兆尹言琢竟是谢浔的走狗,怪不得同在京兆府做事的薄大人备受掣肘,阻路难行。 “原来是言大人的别院。”裴玄霜紧紧攥住手中的玉蝉簪子,“想来院中的景致一定很不错吧。” “院中景致很好的!”玉兰尚未答话,急性子的冰兰便抢先一步道,“主……姑、姑娘要去看看吗?” 裴玄霜默了默,莞尔一笑道:“好。” ------ 京西三十里外的锋都大营,驻扎着威名赫赫镇北军。 战鼓齐擂的校场上,两名将士手持长|枪,正是打得不可开交。围观将士不断拍手叫好,为擂台上的两名将士加油鼓劲。 不远处的了望台上,谢浔席地而坐,一壁查看着探子送来的密信,一壁关注着擂台上的战况。 北风呼啸,撩动着谢浔的眸色乱了几瞬,他将密信捏成一团掷向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看着那团信纸化成灰烬。 “主子。”侍立在侧的蓝枫小声提醒,“是否派人手暗中保护少主。” “不必。”谢浔不假思索地道,“此举恐令人侧目,于他不利。待时机成熟时,我亲自见他。” “是。”蓝枫恭谨应下。 谢浔举眸看向擂台:“南书别院的那位怎么样了?” 蓝枫一拱手:“回主子的话。依下人禀报,裴玄霜今早在侍女的陪同下到花园里转了转,并叫人抓了三只麻雀,养在自己房里。” 谢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除此以外呢?” “没有了。她除了在花园里走动了走动外再没有离开过房间,安分的很。” “安分?”谢浔冷笑。安分这两个字,怎么可能用在裴玄霜的身上。 他站起来,若有所思地望向热闹繁华的京城:“好啊,本侯便去瞧瞧,她到底有多安分。” 披着一身破碎的星光,谢浔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裴玄霜的房门。 一进门,便看到裴玄霜站在一粗糙简易的鸟架前,逗弄着三只麻雀。 朦胧的月光自窗牖撒了进来,落在裴玄霜清冷的面容上,令她看起来越发圣洁而高不可攀,便是那一袭曳地的雪锻长裙,也沾染上了几分不落凡尘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直到对方终于承认了他的存在,转过身,施施然行了一礼:“民女见过侯爷。” 谢浔眼中荡了一荡,缓步走到裴玄霜面前,盯着那三只灰不溜秋的麻雀看了看。 “怎的学起那些个纨绔子弟,玩起鸟来了。”他半是好奇,半是试探地问。 裴玄霜微低着头,掩去了所有神色:“闲来无事养着玩罢了。” 谢浔转过脸来扫了裴玄霜几眼,指着鸟架道:“这东西是刚做的?” “是,我要的急,他们赶紧找木料做了送来了。”裴玄霜道。 清越温柔的声音令谢浔心生愉悦,大手一挥揽住了裴玄霜:“明日本侯叫人送个檀木的过来,再给你养几只名贵的鸟雀。” 裴玄霜不置可否。 谢浔不加掩饰地在裴玄霜面上扫来扫去,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颈上暧昧的红痕,心中不免又燃起了几分燥火。 “这簪子朴素了些。”他挑剔着裴玄霜的饰物,“配不上这身雪锻,更配不上你这个人。” 裴玄霜垂着眉目,依旧不作声。 她始终不说话,谢浔也不气恼,继续在她身上挑毛病:“你怎么老穿着一身白衣裳,看着冷冷清清的,仿佛是从那雪洞里走出来的人,怎样也捂不热。明日换一件红色的,你肤白胜雪,穿红色一定好看。” 裴玄霜微微别过脸去不愿作答。谢浔见她始终淡漠疏离,面上的表情忽然间就变了,擒住裴玄霜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冷冰冰地道:“你是哑了还是聋了?一味的不作声做什么?” 说完,也不管裴玄霜是个什么反应,将她抵在墙上,发狠地吻了上去。 裴玄霜再难镇定,奋力地摇头挣扎着:“谢浔,你放开我!” 谢浔见招拆招,几下便撩乱了裴玄霜的气息。 “谢浔……侯爷……”裴玄霜喉中挤出几声低低地哀咛,“侯爷昨夜答应过民女的,侯爷忘了吗?” 谢浔捻着裴玄霜的殷红的唇瓣:“答应了便要做到吗?” “侯爷!”裴玄霜按住谢浔的肩膀,颤声道,“侯爷……是君子!” “君子?”谢浔笑了,他肆无忌惮地在裴玄霜的身上流连了一番,将她箍得更紧,“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做君子太无趣了,留给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去做吧。” 裴玄霜后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助而惊恐地望着谢浔。 谢浔抿直了唇线,盯着裴玄霜的眼神如刀似剑明灭不定,虽然没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却也没松开裴玄霜。 “告诉本侯,你选好日子了吗?”俄顷,谢浔凉凉地道,“你入府为妾的日子。” 第015章 过招 裴玄霜薄唇阖动,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说啊。”谢浔长眸微觑,语调森冷,“哪一日?你可想清楚了?” “下月初六。”在谢浔完全失去耐心前,裴玄霜终是给出了一个答案,“就选下月初六好了。” “下月初六?”谢浔微诧,“本侯还以为你会选个最晚的日子,没想到,你竟选了最早的。” 裴玄霜眼眸低垂,顾左右而言他:“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她浓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如蝶羽一样轻轻颤动,红唇娇艳欲滴,任一张脸如何冰冷无情,亦是动人的。 谢浔的大手抚上裴玄霜的面颊,似警告又似安慰地抚弄了一番后,猛地松开了她。 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裴玄霜长舒一口气,靠着墙,蹙眉望着谢浔。 谢浔的眼底依旧深不可测。 “很好,那我们便于下月初六成婚。” 他理了理衣袍,似笑非笑地瞥了裴玄霜一眼:“本侯今夜便做一回你口中的君子,待洞房花烛夜时再一并向你讨要回来。” 说着低笑两声,推开房门,带着一身凛凛寒气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裴玄霜陆陆续续收到了谢浔的无数赏赐。 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珍奇异兽,书画文玩,便是厨子都送来了三个,虽是纳妾,动静却不比娶正妻小。 裴玄霜照单全收,却置之不理,每日除了在房中喂养麻雀,便是在院子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