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整,血气浓重,让一心找到完整的白茧的萧明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他看到了对方那被挡在凌乱的发丝之下的脸。 这,这张脸…… 萧明然伸手拂开了挡在那张脸上的发丝,瞬间瞪圆了眼! “单……单方异?”萧明然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这张脸上糊着很多血,也难怪萧明然方才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萧明然探了一下单方异的鼻息,确认他真的没气,身体里也完全没有灵力流转,才确信他真的死了。 “系统,你不是说过,书里的大反派有着堪比主角一般的气运,是轻易死不了的么?”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道:“他真的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萧明然:“你说,他会不会借尸还魂?”萧明然抱着一丝希冀。 系统:“有可能。” 萧明然:“那就不能将他放在这里了吧?找个东西把他装起来带走?” 系统:“兑换一个冰棺吧。” 萧明然有些不情不愿地用积分换了一个冰棺,又偏过头,忍着不适,将单方异的尸体抱起来,准备将他挪到棺材里。 可就在他抱起单方异的一瞬间,就听到了“啪”的一声。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为何,一挪动单方异的身体,就会有这古怪的声音?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萧明然心中就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 而这不详的预感很快应验了! 只见远处一个白茧突然落地,白茧并不是完整的,而是裂开的两半茧拼合到一起的,白茧里藏有东西! 萧明然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看到一团火光从那里面冲出来,在火光的照亮下,他看到了好几根牵连在单方异尸体上的银白丝线! 灵火便是顺着那些丝线而来! 萧明然赶紧将单方异放下,但已经为时已晚。 “轰!” 大火瞬间席卷了整个石室! …… 另一边,严靳昶刚寻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就感觉到,自己之前设在那石室里的火灵符,已经起效了。 正常人不会去那种充斥着毒液和毒气,还遍布着蛛网与破烂白茧的石室里,更不会去移动单方异的尸体。 也就只有萧明然会做这种事。 也不知道,待下一次再见时,看到的是哪个萧明然呢? 第558章 琴谱 受到了严靳昶的启发,安韶一得了闲空,就将之前抄录下来的琴谱拿出来,一张张地摆开。 安韶之前得到的两块菱丹玉简里,有两份琴谱,从地宫里得到的方形菱丹玉石里,有五份琴谱,七张琴谱摆出来,在严靳昶看来,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墨迹。 安韶的字其实挺好看的,但前提是他有那个时间好好写,若是需要在限定时间内抄什么东西,那字迹,简直了。 严靳昶怀疑安韶恨不得一笔连成所有的字。 写的时候可爽快了,挥洒自如,写完之后,安韶自己可能都不认识。 安韶照着这七张琴谱,用石琴弹了一遍,有的如山间清泉,潺潺流下,有的如狂风袭来,呼啸而过,有的如珠玉落盘,清脆灵动,有的如大江奔腾,气势浩瀚…… 总的来说,七首曲子,各有各的特色,各归各的好听,也……各不相干。 完全想象不到,这些曲子若是合奏与一处,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严靳昶想象不到,安韶则不敢想象。 再说了,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也没法将这七首曲子合到一处来弹奏,怎么说也得再找六个懂音律的人,与他合奏。 安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严靳昶道:“你的根藤能弹琴么?” 安韶:“应该能吧?”他还没试过呢? 谁没事用自己的植体来弹琴的,那画面真的不敢想象啊! 严靳昶:“假若你的植体能弹琴,只要再拿出六方弦琴即可,不需要再去多寻几个懂音律的人过来。” 这琴谱毕竟是从菱丹玉石和玉简上抄下来的,在没摸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前,与此事无关的人,知道得自然是越少越好。 安韶自己的乾坤袋里就有两方木制弦琴,只不过这些年习惯了使用石琴,就不怎么管这些木琴了。 安韶:“这里是仙府,没有集市之地,更没有售琴之所,现在还差四个石琴,又该去寻谁购置呢?” 严靳昶:“你有多余的琴弦么?” 安韶:“有。” 严靳昶:“若是我能知道你这弦琴的内里的构造,就可以造一个与之相似的了。” 安韶便其中一方弦琴推到了严靳昶面前,“那你就把它拆了吧,拆开就知道里面的构造如何了。” 严靳昶的视线落在那方看着明显有些年头的琴上,指尖抚过琴的光滑的边缘,“若是我拆开了,装不回去,那该如何是好?” 安韶:“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会装啊。” 严靳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三两下把手下的琴给拆分了,才听到安韶幽幽道:“若是你能自己把它装回去,我算你厉害。” 严靳昶:“……” 严靳昶一边在心里说“真是幼稚的激将法”,一边兴致勃勃地摆弄。 安韶暗笑一声,又去探究那七张琴谱了。 七日转瞬即逝,安韶已经将那七首曲子弹了无数遍,就连平日里连自己的壳都懒得出的乌龟,都能无意识地哼上几段。 哼完之后,又会露出一种“我怎么也开始哼这些曲子”的错愕表情。 再好听的曲子,一整天来来回回的听,听上好几天,也是一种折磨,更可怕的是,这明明是一种折磨,而自己却将曲子完整的哼了出来! 岑旭安和其他几只妖兽,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受不了,随便寻了个理由出去,倒了夜里才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就在附近的山洞或者树上休息。 他们已经在这个仙府里住了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泽寅他们知道出去“避一避”,但是乌龟它,懒,啊! 从安韶契约这只乌龟之后,它就一直如此,除了安韶或者严靳昶有明确叫它去做什么事,不然它不是缩在壳里,就是准备缩进壳里,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安韶不止一次觉得,这只龟的乖巧,纯属犯懒。 而现在,它的犯懒,让它的耳朵饱受折磨,它不禁开始苦恼——自己的龟壳,怎么就不隔音呢? 它又探头看向了正在不远处打坐的严靳昶。 严靳昶在今日上午,便已经仿造安韶的弦琴,造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琴,让安韶上弦。 现在听着安韶用根藤同时弹奏七方弦琴,发出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声音,而严靳昶在这种声音环绕下,还能稳坐如山,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