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下一下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边玩边等着开场。 这是她以前长发时最爱做的小动作,究其原因可能就是绒毛控支配的下意识动作,短发之后这个小毛病被强制戒了,现在短发已经又长到脖子这里了,旧瘾复发。 说起来,半年前剪的短发眼看着又要变成长发,可当时下定决心想要离的婚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可真有点瞧不起自己的拖拉。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前面忽然有突兀的聊天声响起:前面有几个女孩子可能是舞院的学生,兴致勃勃地讨论了一遍这场舞剧的优缺点,又聊起几个主创来,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 “你姐真让人羡慕,长得漂亮又有气质,现在发展得又这么好一定很多人追吧。” “哎,别提了,我姐追的人很多,可她心里只有一个,都分手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惦记着,没找男朋友。” “真假?怎么分手的?” “被前男友的家人拆散了,说不喜欢她的职业,要让她回归家庭照顾前男友。” “太封建了,跳舞怎么了?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了吗?” “就真的很可惜,她前男友也很喜欢她,两个人特别般配,后来前男友还去看过她的演出,真的太心酸了,执手相看泪眼,却已经是劳燕分飞。” “好惨啊,以后会不会和《灵之海》一样破镜重圆啊?” “希望吧。” …… 那个女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对被拆散的鸳鸯,和正在上演的舞剧有异曲同工之妙,顿时引起了共鸣,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破镜重圆的可能性和对骆禾瑶的美好祝愿。 田语觉得有点好笑,这位骆禾瑶的妹妹,对于姐姐前男友已婚的事实怎么避而不谈? 旁边忽然有人插话:“这位小朋友,这事以前我听说过,你说的那个前男友是程慕允吧?人家已经结婚了,你们可别害骆禾瑶,这要是破镜重圆那就是小三,道德败坏呢。” 这人的声音蛮有特色的,低沉磁性,传说中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田语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前面几个女生面面相觑,顿时没有了声音,骆禾瑶的妹妹立刻拧过头来恼怒地道:“我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啊,还能贷款人家想当小三?追我姐的人能从这里排到黄罗江!” “一个逻辑错误,”田语好心替她分析语病,“追你姐的人多并不代表她不想当小三,你还是用别的例子佐证比较好,比如你姐姐的三观正。” 骆禾瑶的妹妹脸涨得通红:“你们……不和你们说了!” 剧场的灯暗了下来,下半场即将开始。 这个小插曲一出,田语顿时对接下来的下半场没了兴趣,骆禾瑶的妹妹这样在外面八卦姐姐的情史,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骆禾瑶的纵容,如果有的话,那这个女人的确有点心机了,赵心桐和程擎会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趁着灯暗的这一刻,她站了起来,和旁边的人说了一下借过,离开了剧场。 回到家里已经挺晚了,田语打开自己静音的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好多唯未读微信消息,好几个同学和朋友发来消息,问她和周子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是昨天周子颐的公开告白发酵了;也有以前的合作伙伴来问桃花源邸二期二次开盘什么时候,有意向购房,国际学校、配套设施和资金保证、香悦集团的入驻等接二连三的利好出来,成效一点一点地开始显现了。 她挨个回了几个消息,不经意地瞟了茶几一眼,手指一顿。 茶几上放着她刚刚从剧场带回来的资料,最上面的那本书上用娟秀的字迹写著书名《异国的风——生活碎片札记》,作者是骆禾瑶。 看来这是一本搭配着舞剧出售的书,骆禾瑶居然是个文青。 田语随手打开翻了几页,基本都是一些零散的小随笔和现代诗,讲述着她在M国的有趣经历,还穿插着一些回忆。 《素戒》 逛街看到了一枚戒指。 闪着诱人的光。 倒影中看到了你的脸。 记得要一直戴着。 我的爱。 …… 田语捏着纸的手指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程慕允食指上的那枚不离身的素戒,真的是骆禾瑶送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漠然合上了这本薄薄的书,随手一丢,扔在了沙发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所有因为离婚可能带来的麻烦她都已经想好了退路,是时候和程慕允摊牌离婚了。 作者有话说: 程慕允:作者你有个逻辑错误,我的微信难道不应该置顶吗?我是小语的老公,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她应该第一眼就看到我斟酌了那么久的消息! 醋醋:…… 醋醋:脸大! **本章红包20个,10个前十,10个随机~~ 第35章 第二天周六,田语一早就去了余淑媛那里。 余淑媛自从那次住院被田语吓到了之后,不敢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天天在家门口的公园里跟着人跳广场舞,还跟着田语她小姨一起报了两个老年大学的班,跟着学习国画和钢琴,终于不再天天惦记着逝去的丈夫了。 一进家门,田语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茉莉花》的钢琴声,她靠在门厅的柜子上,看着余淑媛的身体随着旋律节奏起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三年多了,余淑媛终于有了从那场祸事中走出来的迹象。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女儿,余淑媛原本还算顺畅的旋律顿时磕磕绊绊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弹完,她懊恼地站了起来:“不好听吧?哎,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记了前面的就忘了后面的。” 田语开心地跑过去抱了抱她:“妈,很好了,真好听。” “我自己练的时候也觉得不错,”余淑媛喜滋滋的,“你爸最喜欢这首歌了,以后我天天弹给他听,看他听腻不。” 田语抱着她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稍稍松了一口气。 和以前提起田成善时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悲伤相比,此刻的余淑媛并没有什么异样,嘴角的笑容也不是硬挤出来的,让人看着心情愉悦。 “你弹的肯定听不腻,”田语调侃,“听腻了也不敢说出来。” “你这孩子,就知道取笑你爸妈,”余淑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关切地问,“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田语心里有点歉疚,作为独养女儿,她陪伴余淑媛的时间并不多,这半年尤其少,希望等忙过这一阵后可以陪余淑媛出去走走。“忙得差不多了,昨天我拍了很多桃花源镇的视频和照片,给你看看。”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手机相册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