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泊如这才想起来问问中介。 租房的事,他全权委托给了别人。 汪顺见状有些好奇,“你不搞个稳定点的住所?” “不用了,落个脚放点东西罢了。” “你,打算回法国了?”汪顺心里通透,三言两语间就能推断出晏泊如的真实想法。 或许也是因为认识了太多年。 怎么算是“回”呢,晏泊如没挑刺。 “没想好。” “等事情了结吧。” “你不去追陆啸行吗?”汪顺还是有些意外。 对于如何讨好别人,晏泊如可太熟练了。 可他迟迟没有行动。 因为觉得自己讨好的样子不好看。 被讨厌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避,是躲起来。 第85章 出差去了 “Andrew,这次你提前回去,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给你引荐一下……” “工作没少做,世纪同框的合照里没你,换我我得气死……” 晏泊如戴着耳机,和设计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连轴转了三天,他有点熬不动了。 用凉水扑了扑脸,晏泊如撑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眼下的乌青。 实在难看。 明天是休息日,他特意找了身简约的白衬衫换上,尽量将自己打理得清爽。 到陆氏一楼前台的时候,晏泊如脚下顿了顿。 “小葛,麻烦帮我看看这张门禁卡还能不能用。” “晏先生!”前台的小姑娘自然认得晏泊如,接了门禁卡之后又有些疑惑,“您来找陆总吗?” “陆总这两天都没来公司啊。”她小声嘀咕着。 话音刚落,读卡器“滴滴”两声报错。 “抱歉,没刷出来,唔,可能是消磁了?” “冯特助今天也没在,我联系一下行政,稍等。” 晏泊如出声制止了她,“没事,不用了。” 大约是上次畅通无阻地进了总裁办公室,陆啸行把他的门禁卡权限取消了。 想见一面都这么难,看来陆啸行是真的很烦他。 冯慧也没来,又或者是出差去了吧。 “卡就放这儿了。”晏泊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需要我给您登记一下吗?” “不用,麻烦了。” 刚转身要走,远远见陆柏言被一群高管簇拥着走了出来。 一改之前的颓丧气,满面红光,似有喜事发生。 还是第一回 在陆啸行不在场的时候碰上面,余光瞥见晏泊如,陆柏言眉头立时皱起。 走近后,他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侄媳。” 这称呼是头一次听,晏泊如一时间没答上话。 陆柏言也没想听他恭恭敬敬叫自己,自顾自问道:“最近闹别扭了?以前都同进同出的,怎么这回出了差你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不知哪根经搭错了,哼笑一声,“别是带着小情人出去玩儿了。” 晏泊如不动声色,“我前几天太忙,疏于关心了。” 陆柏言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扯了扯嘴角,到底没再多言。 大约是见他俩有了龃龉,怀疑陆啸行发现了什么,想试探两句,又怕打草惊蛇,很是犹豫了两秒。 晏泊如懒得应付他,草草点了个头离开。 天还没黑,他转头又去了邱焓的酒吧。 看朋友圈,今晚在南湾酒吧会有乐队表演,邱焓早就在吆喝了。 以前邱少爷但凡要攒个局,总是热情地再三邀请他参加,一周电话能打好几个,这几天却一点联系也没有。 找了个位置,晏泊如点了杯特调,靠在沙发上盯着手机里零星的几段对话。 陆陆续续发了几条问安信息,陆啸行都没回。 晏泊如没多打扰,很克制,一天只会发三条,尽量言简意赅,刷刷存在感,又尽量不惹人厌烦,回回都要斟酌好几遍才敢发出去,生怕下一回收到红色的感叹号。 又怕发得太多,陆啸行给他拉黑了,到那时候就真的太难看了。 没隔着时差,没隔着千山万水,同在北京,却得不到他的音讯了。 可见有的时候即使隔着世界上最大的海洋,也比不上一个人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你断绝联系距离来得远。 一个人喝了好一会儿酒,邱焓终于到了场,坐到了晏泊如对面。 “我还真好奇,你俩是闹什么矛盾了。”一坐下,邱少爷就迫不及待问了出来,应该是憋了许久。 “我都不敢多问,问了行哥就脸一黑,喝闷酒,好像我欠他八千万似的,忒没意思。” 他到底收敛了一点,没像以前那般咋呼。 晏泊如习惯性笑了笑,不答反问,“上次魏董请客,他把你喊出去,怎么说的?” 邱焓挠了挠头,犹豫片刻,还是说了。 “大概意思是,你俩吹了,叫我规矩点,别开你俩的玩笑,也别再有事没事把你俩凑一起,不合适。” 到底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晏泊如扯了扯领口,忽然烦得要命。 他拼命想在陆啸行的绝情里找到一点心软的苗头,又游移不定这心软的苗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奢望他们的关系能转圜,不停琢磨这点心软的端倪背后还留着多少情分,思量着他又能做些什么。 陷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里,他都快要被逼疯了。 “你俩这是有什么误会吧,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说真的,许多事真真假假的,咱不能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也不知邱焓脑补了些什么,什么都不了解就开始劝。 晏泊如被酒吧里的烟味熏得头疼,忍着嗓子里的痒意,解释,“没什么误会。” 如果是误会,陆啸行那样理性又讲道理的人,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了。 如果只是误会就好了。 “那是因为什么?我真想不出来。”邱焓满脸困惑不解。 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什么都不缺,不为钱,不为权,也就图点感情。 “行哥就差把喜欢你写在脸上了,上周还跟我商量着……”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哎,文华东方包场订了三天。” “难不成,你是,重婚?”邱焓问得隐晦,大约是想问他是不是真把陆啸行绿了。 “和别人无关,也确实是我的问题。”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晏泊如神色淡淡,扣了扣酒桌。 一旁的服务生立马眼疾手快地给他换上一杯酒。 被冰萃冷的酒渍顺着嘴角滑下,半杯酒下肚,心口的涩意终于被短暂地压了下去。 晏泊如最近真的很想把自己灌醉,不过是因为工作压着,没有时间放松。 只是突然闲了下来,被强行压下去的情绪全都报复性地反弹了上来,让他焦虑又恐慌。 尤其在没见到陆啸行之后。 邱焓又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