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Alpha与Omega糜烂信息素的房间关于身后，逃避似的冲到楼下。一低头，看到保温包还捧在手里。 程锦英浑身力气顿时抽走一半，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愣了愣，拉开保温袋拉链，拆开盖子，熟悉的香味一下跑进鼻腔。 菜和粥还热乎，和张瑾说的一样，全是他爱吃的。 只是张瑾还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为他做的。 热气熏得程锦英眼睛疼。 程锦英状似无所谓地一吸鼻子，捧起饭菜大口大口地嚼。 外面阳光充足，风很大很冷，张瑾坐在公园长椅上，头微垂，长发遮住侧脸，他静静坐着，手指摸向口袋，把空了的烟盒攥了又攥。 手机在响，张瑾接了：“嗯”。 “瑾哥你在哪儿呢，半路说跑就跑，打了你这么多电话怎么现在才通。”戴晓水嚷嚷道，“我接到我哥了，你也真是，就仗着我哥宠你吧……” “你少说他两句，手机给我。张瑾，没出什么事吧。”戴晓水的抱怨低下去，听筒传出男人声音，戴思行拿过电话。“我们在去红枫林的路上了，见了面一起喝一杯吧。” “明天吧，戴爷，我这里有些事情。”张瑾盯着脚边，已经没什么事值得他在意了，不想回去是因为怕掩饰不住的情绪被戴思行一眼看穿。 戴思行说：“成啊，又坐飞机又坐车的，我也累，休息两天再找你。” 张瑾应声，轻声道：“戴爷，抱歉了，今天没能去接你，原本说好要来的。” 戴思行哈哈大笑，“矫情，我他妈又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你们大张旗鼓，得了，忙你的事去吧，有话见了面酒杯里说。”不等张瑾回复，戴思行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 张瑾关掉手机放回口袋，安静坐着。 上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是什么时候？过去九年竟然比不上今天一天煎熬。 张瑾抬手，轻轻摸着眉骨，手指抖得厉害。 “我是可以哭的，对吧。” “成年人也是可以哭的，对吧。” 张瑾闭上眼睛，他才发现原来人难过到一种程度，是流不出眼泪的。 第46章 46 =================== 戴思行见到张瑾那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衣服脱了，给我瞧瞧。” 张瑾关上包厢门，走到卡座前，手指弹落烟灰。没落座，嘴里叼着烟，动手脱了上衣。 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完全露出上半身才坐下。 戴思行从张瑾开始脱第一件衣服时眼睛就像鹰隼似的盯住他，喉结滚动，举着酒杯将辛辣酒水喝下去。 “受了不少伤。”戴思行眯起眼，张瑾皮肤上面哪道疤在哪块地方他清清楚楚，陈伤上那些没见过的新伤，他一道一道仔细审视着。“肖家不好收拾吧。” 张瑾他们最近在和肖楚抢一块地的开发权，拿下这块地能让肖家折损不少，肖楚不是省油的灯，明争暗斗没停过。 “还好。”张瑾穿衣服，扣扣子。“快要收尾了，肖楚的把柄抓得差不多了，这块地落不到他手里去，赶在我离开前，一定给戴爷收拾漂亮。”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马上你就离开了，不属于我了。”戴思行扬眉，“张瑾，你属于我九年了，突然放你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所以最终谁又会属于你呢。”戴思行一条长腿伸过去，架在张瑾座位旁，“我们张瑾受了情伤了？敢情是比你身上这点皮肉伤要严重得多啊。” 什么也逃不过戴思行的眼睛，尽管张瑾今天看起来几乎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张瑾说：“这是私事。” 戴思行说：“还没到期限呢就开始跟我分私事公事了。”他大笑两声，“我说张瑾，不如你就跟了我吧，你也晓得我戴思行惦记你好几年了，就是现在一见着你我都硬得不行。” 张瑾已经听习惯他开黄腔，也习惯性地回答他：“戴爷，我是Enigma。” “那又怎么？” “我怕戴爷承受不起。” 戴思行一愣，猛拍大腿，笑：“操，少拿我和其他Alpha比，那群弱鸡能比得了我？他们上不了你是他们鸡巴不够硬，别说Enigma，就是Enigma的祖宗我也照吃不误。” 张瑾嗯声道：“等你能打得过我那天再说吧。” 戴思行嗐了一声，想起九年前那场架：“也是，要是我再年轻个两三岁，你不一定就打得赢我。算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我不要你了，谁要你，你爱和谁和谁吧。” 张瑾起初没吭声，把烟快抽到底，扔进装着冰块的威士忌酒杯里，“没人要我。” “啊？”戴思行搓搓耳朵，没听清。 张瑾笑了一下，重新倒了一杯酒：“戴爷，我敬你。” 程锦英坐在诊室里，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他推掉所有的安排过来的。 眼前出现重影，过了许久才看清那是医生的手在片子前晃动，替他辨认片子上的形状，“看到这块区域了吗，这就是生殖腔，比上一次来检查的时候更大了。它在生长，所以最近应该很痛吧。” 痛？程锦英有点分不清这几天的痛是来源于身体何处，总之，很痛很痛就是了。 在医生询问他的第二遍，他才点头。 “没事的，除了生长发育所引发的疼痛症状，身体并没有其他……” “医生，请问。”程锦英打断医生的话，抬起头，“有没有阻止这个东西发育的药。” “你说什么？”医生扶了扶眼镜，在和程锦英对视后露出震惊的表情，不好听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医生做了个深呼吸，“先生，其实Enigma并没有完全标记你，虽然生殖腔重新生长，但并不会影响你的性别，只要没完全标记你就还是Alpha，所以基于身体健康与安全的考虑，其实完全可以忽略……”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程锦英表情麻木。 “有。”医生张了张口，“但是程先生，我想请你务必考虑清楚。你的生殖腔已经趋于成熟暂且不提，光是那种药的副作用就足够损害……” “麻烦给我开药，我今天就要带走。”程锦英一再打断医生的话，医生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在程锦英起身离开时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这种药没给人回头的机会，吃过了就没办法后悔了，因为人这种生物是很脆弱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几次三番的改造。” 程锦英脚步一顿，然后直接走出诊室。 拿了药，回家后天已经很晚，他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卧室，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面前摆着一杯水和一板药粒。 程锦英倒在床上，感觉浑身发冷，他的肚子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