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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我们发现,这个巫术有一个非常怪异的限制。”“巫术的有效范围只在我的宅院,生效对象只有我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不能离开宅院。”“可是您不是还与师父一起来了城郊?”“那日离开之时我有过顾虑,可事出紧急,我如何放心你一人在那种地方?能够顺利离开是万幸。”他稍缓语气,“所以事后我们推测,它还有一个时间的限制。”“时间限制...是晚上?”“是。”杨青絮轻叹,“我逃离宅院大火的时候,纸人为了抵我一命而消失。如今想来,那种毫无征兆的、能瞬间传至五脏六腑的疼痛,想来也是巫术所为。”“如此...”方棠抿了抿唇。“不过我并没有向云舟确认这一点。”杨青絮继续道,“鬼市的委托之后,我们不再相见,与她过多接触对局势未必有利。只有云舟的祝由术我略知一二,其他关于巫术的事情多是猜测与推断。”方棠看上去有些泄气。姒姒走到两人脚边,伸了个懒腰,跳到了方棠的腿上。杨青絮盯了姒姒一会,继续道:“昨夜逃离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可路上还是过于凶险,以至于她受惊逃跑。是我的失责。”“先生,您不必为此自责。昨天惊险万分,保命才是第一要事。”方棠挠了挠她的后颈,“再者,她现在也没有受伤,也没有变得怕人。”方棠把姒姒抱到地上,她似乎有些不愿,冲着方棠叫了两声。方棠重新看向杨青絮:“先生,”他犹豫了许久才道,“在昨天之前,我设想了很多重逢的场面。但现实总是...出乎意料。”他低下头笑了笑,“先生似乎变得有些拘谨了。”“...我只是....”“我很感激先生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但哪怕您今天没有向我解释,我也不会怀疑分毫。”“因为小狗会永远信任他的主人。”方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还有,我很想您,真的很想。”既情深至此,又怎舍得辜负。杨青絮将他轻轻拥入怀中,这一次他特意避开了方棠的伤:“你可知从你走的第一日起,我便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不信鬼神,却也日夜祈祷事情能早些结束,然后早些来见你。”“我几乎受够了每日都会送来的那些繁杂的消息,受够了每天被监视的日子。然后我告诉自己,只要一切能够尘埃落定,我便能摆脱过去的枷锁,就能真正护你周全。”“但愿这一切对你来说不算太久。”“怎会,”方棠的声音有些哽咽,“师父当时可告诉我,最多要花上半年。”他用力抱住了先生,这让杨青絮一时有些僵硬:“方棠,伤。”叩叩——敲门声响起得有些不合时宜,方棠依旧将自己埋在先生的怀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杨青絮无奈,只得在内室开口询问门口何人。“杨先生,我姐回来了,她让我来喊你们一声。”“知晓了,多谢。”门口脚步声渐远,杨青絮轻轻拍了拍方棠的后背:“好了,还有正事。” r>方棠有些不舍地起身,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杨青絮用衣袖替他抚去眼角的泪水:“燕心一会该说我欺负你了。”“师父不会这么说的。”方棠拽着杨青絮的衣角,“先生,您之前说筚篥在燕心手里,那现在呢?”“她应当已经还给云舟了,在昨夜他们相见的时候。”“可,她们相见不应该是...巧合吗?”“方棠,从来都没有这么多巧合。云舟会巫术,她也会测吉凶占阴阳,有些事情一算便知。”方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人一道离开房间,在书房寻到了燕心。“师父,昨....”燕心抬头看了方棠一眼,直接把他吓得没了声。“昨天不管不顾的一个人骑马上街,还打算冲进火海?”杨青絮闻言,侧过身看向方棠:“方棠,后半句你可没告诉我。”方棠抿唇:“...翎歌在里面,我不能不管。”“你那样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燕心叹了口气,“罢了,你身上的伤如何了?”“应该没有大碍,方才换过药了。”方棠揪紧了杨青絮的袖子,“师父,您从昨夜到今晨有没有什么不适?”燕心整理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知道你的疑问。铃声的控制于我来说效用没有那么大,只有那几秒钟我失了意识。”“那您为什么没来找我?”“...云舟当时将我带离了那个地方。等到我再去找你的时候你早已不在原地,门口的人群也散了个干净。夜深露重,我便独自回来了。”燕心看向杨青絮,“东西我还给她了。”“多谢。她可有说什么?”“除了解释铃声的作用和结果以外,没再说什么特别的东西。”杨青絮把自己被捏皱的袖子从方棠的手里扯了出来,再握住他的手:“火灾的事情,你们那边如何处置?”“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回来的时候我去你的宅子看了。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火灾痕迹。”“怎么会,昨夜的火势分明...”杨青絮皱起眉,“晚些时候我回去看看,这几日恐怕要叨扰了。”“无妨。你的身体可有异样?”“昨夜醒的时候还有些残余的疼痛。先前为了谨慎起见,裴邵还留在长安。”“你有安排就好。”方棠在一旁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燕心将目光移到了方棠身上:“方棠,宋凛那边你什么时候去?”他下意识地看向杨青絮,见先生无话,有些犹豫地开口:“师父,我想先养好手臂上的伤。”“可以。还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我们先前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临时住处,不能久住。我们上一次去他家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失踪的事已经由其他人去调查了。既然他家中不安,我就先让他住在军中了。”“是,多谢师父。”方棠稍稍倾身。“不必谢,这是分内之事。百姓出事,我们不可能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