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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摆又湿了一大片,方棠被杨青絮牵着站在檐下。进了院内,他们才瞧见正厅大门未关。出于礼节,二人仍是站在厅外敲的门。没过多久便有两位长歌弟子出来接应,将他们迎了进去。杨青絮前去与其中一位弟子说明来意,方棠被安排在正厅坐下。大约是雨天客少的缘故,茶水和糕点都是现备的。方棠看了看四周,目光很快被墙上挂着的一把模样不同寻常的琴剑所吸引。不等他细细观摩,先生便与另一位弟子回到了他身边。方棠自觉起身相迎。“公子,方才听前辈所说,你可是对我长歌门感兴趣?”开口的是方才与杨青絮交谈的那位弟子。方棠连忙摆了摆手:“我已师承东海蓬莱,并非要拜入长歌门。”“公子误会了,我也并非要你入长歌门。来者便是客,只是邀你参观。”“如此,是我多虑了,有劳费心。”方棠向他抬手抱拳,微微鞠躬。那人又看向杨青絮:“前辈,是否需要我们陪同?”“我离开门派太久,远不如你们熟悉了,更何况是在驻点。”“好,那还请二位稍等片刻。”“等等,还未问公子贵姓。”方棠开口喊住了他。“失礼,在下姓姚。”方棠又行一礼目送他离开,待他走远,方棠偷偷扯了扯先生的袖口:“先生,”他附到先生耳边悄声道,“他看上去不像是寻常人物。”“何出此言?”“他身上衣服的布料和腰间的挂饰,皆是昂贵之物。还有手上的那枚玉戒,虽然小,但成色极佳。”“你觉得他有问题?”杨青絮轻握住他的手。方棠偷偷看了看先生的脸色,先生似乎并无惊讶之意。他斟酌着开口:“我只是有所察觉,并不知其心意。”“既觉得有异,那便做些提防。”杨青絮说道,“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先生。”方棠默了片刻,见先生没有再要交谈的意思,便将目光转向了檐上滑落的雨滴。水珠连成一串不停下落,雨幕依旧厚的吓人,白色的水雾遮着前路,石砖路上的积水也越来越深。夏季有暴雨虽是常事,可如此骇人就不常见了。他正漫无目的地盯着雨雾,那位姚姓弟子便回到了他们面前。“前辈,公子,二位久等。”“无妨。”“姚公子客气了。”“叫我阿煜就好。那今日就由我来带二位介绍据点。长歌门在长安的据点多为文职,因而基本在室内工作,房屋之间有连廊相连,刚好围成一圈,中间则作实战场地,供我门弟子之间相互切磋训练。只是今日雨势实在太大,不宜走入训练场,还望二位见谅。”“没关系,不用在意。”方棠应道,“你说的这些文书工作,指的是长歌门与长安的交互往来吗?比如商贸之类的。”“不完全是。”阿煜一边领着二人沿长廊向前,一边解释,“我们虽然也有提供交易的部分,但那通常是面向人在长安或附近的同门,不会向普通人进行出售。这些文职工作更多是维护长安与门派之间的关系,保证长安的安全。”“保证安全?”“在长安有驻地的不止长歌门,其他门派为了在长安立足,同样有过一纸协定。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威胁到它的安全,就意味着他同时站到了其他门派的对立面。”“有了这份合约,我们才能够获得在长安自由调查的权利。毕竟许多潜藏在长安城内的消息必须要我们亲临才能知晓摸清。”“处理', '')('五六 (第3/3页)
小道消息,往来门派传信,情报收集,这些皆是文职。需要的人手众多,因此才分门别类了这么些屋子。”“原来如此。”方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煜带他们略过了那些满是文书机密的屋子,到了一处似是展厅的地方。之所以说像展厅,是因为此处的陈设与寻常房屋有所不同。偌大的房间只有中间摆放着寥寥几件家具,就连墙壁都少了几道,显得极为空旷。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瞧见墙上挂着的琴剑,除了都是七弦琴以外,每一把都有着不小的差别。方棠一下起了兴趣,花了些时间观察这些琴剑。他虽见过先生的武器,但那也只是见过,抱过。如此凑近细致的观察还是头一回。“公子,可想试试?”阿煜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于是出言询问。方棠转过身,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杨青絮,又看回阿煜,有些为难地开口:“想是想,可...我不通音律,也不会弹琴。”“这有何关系,我当年入门的时候也是五音不全。”阿煜走上前,从墙上取下方棠刚才盯着的那把琴,置于房间中央的琴架上,“来,随意就好。”方棠看向先生,杨青絮点了点头:“今日主角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谢谢先生。”方棠坐上琴凳,照着以前瞧来的先生抚琴时的模样,指尖搭在琴弦,用指腹轻轻回勾。算不上好听的琴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方棠一时有些脸红,下意识地又看向杨青絮。“总是看我作甚。”杨青絮走到他身边,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手放松。”杨青絮握了握他紧绷的手腕,见他手背微拱,再伸手摆到他的手侧,替他做了个示范:“动作莫要那么生硬。”方棠歪过头,试着重新拨动了琴弦。比起第一回绷紧且低沉的声音,似乎真的柔了不少。他又试着拨了不同的弦,面上却生出了几分茫然。“先生,为什么它们听上去都一样?”他悄悄问先生。杨青絮轻叹一声:“他们都不一样,你且试试用左手摁住其中一根弦。”方棠照着他的话做,片刻后,放弃了更多的尝试。他红着脸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阿煜:“我就试到这里吧。”“好。”阿煜收起琴凳,将琴挂回原位。“阿煜,方才正厅也有一把琴,似乎长的很不一样?”“那个不是真的琴,是仿品。”阿煜走回他们身边,“那把琴叫风雷瑶琴剑,现在收在门内。”方棠皱了皱眉。又听阿煜继续道:“此琴外形如剑,蚕丝为弦,所用木料也是极为珍稀。”“如此厉害的武器,是何人所为?”方棠问道。“我只知道这把琴是由剑仙带回长歌门的,并不知它是由何人所铸。”阿煜的眼神带着崇拜,“想来那一定是位奇人,否则如何能造出这般震撼人心的武器。”眼瞧阿煜就要为了这位惊为天人的锻造者与风雷瑶琴剑大作文章,方棠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杨青絮身侧。趁着阿煜背对着他们长篇大论的时间,他悄悄凑到先生耳边:“先生,我还在门内时听说过这把琴剑,那似乎是我们掌门所铸之物。”“当真?”方棠朝后退了些,微微点头:“当真。不过大约是剑仙有作过改动,在蓬莱时那并不是一把琴剑。”“嗯,确有此事。当年这把琴的故事轰动非常,母亲也曾与我提起数次。”杨青絮笑了笑,拍拍他的后腰,“去打断他。”“什么。”方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雨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