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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儿第一反应是想抬脚踹人,傅明泽倒是反应挺快,马上就后退坐了回去,沈茉儿看看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褪毛褪了一半的鸡,顿时有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傅明泽抬头看她一眼,自觉地又站了起来,乌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要不,你踹我一脚,我保证不动。”
沈茉儿红着脸,骂了一声:“登徒子!”
傅明泽微挑了下眉,心说沈茉儿同志还是挺文雅的,换个人这时候应该骂的是流氓,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慢声慢调地说:“要不然,我让你亲回去?”
沈茉儿:“……”
之前是真没看出来这人竟然还是个厚脸皮的无赖。
“把鸡毛拔干净!”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一直到进了灶间,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脸却还是滚烫的,下意识想伸手去触碰,很快反应过来,手还是湿的。
不止手是湿的,被傅明泽拽过的手腕也是湿的,温热的,湿漉漉的,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脏死了。”
沈茉儿嘀咕了声,红着脸倒了水仔细地洗手,擦了肥皂,搓了很久的泡沫,才终于把手洗干净了。
她举起手放在鼻间闻了闻,没有别的气味,只有肥皂清冽的气味。
傅明泽老老实实把鸡毛拔得干干净净,还顺手把鸡剖开剁好了,然后就又很自觉地去烧火。
沈茉儿把洗好的葱姜蒜都切好,锅里放冷水,同时把剁好的鸡下锅,等水沸腾撇去血水,重新加水,把切好的姜蒜和葱白,还有用麻布包起的小荷包都放进水里,煮沸后就让傅明泽捡掉两根柴火,独留一根柴小火慢炖。
很快,鸡汤馥郁的香气就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傅明泽站起来:“这鸡汤炖得真……”
“哇,这是在炖鸡了吗,这鸡汤炖得可真香啊!”郑嘉民咋咋呼呼地进来,嚷嚷,“沈茉儿同志,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要挑水吗,要砍柴吗,要洗菜吗?”
傅明泽凉凉看了他一眼,郑嘉民莫名其妙地回看过去,说:“明泽,你傻愣在这儿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呀,咱们来蹭饭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吃现成吧。”
傅明泽:“……”
谁是蹭饭的,我是来对象家吃饭,你才是来蹭饭的。
他无语地从灶洞旁边拿了把砍柴刀出来:“你去砍柴。”自己也去拿了桶准备再去打点水。
沈家这院子打了围墙后看上去齐整了许多,但同时去隔壁提水也远了,原本两边都没有院墙,直线走过去就行,现在要从院门走,需要绕一点路。
沈茉儿抱着搪瓷盆去井边洗菜,傅明泽提了一桶水,倒进搪瓷盆里,手非常稳,水一点都没有溅到沈茉儿身上。桶里还剩了半桶水,傅明泽看了眼大队部开着的门,往后退了半步,站那儿看着沈茉儿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