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天,傅明泽和沈绍元都特地请了假,陪着沈茉儿一起去了县里。
出门时,他们在村口碰见了沈玲玲,张俊良骑车带着她去公社,俩人不冷不热地喊了沈绍元一声,就飞快地骑走了。
到了公社,沈茉儿他们在汽车停靠点又碰见了这俩人。
这也不奇怪,公社去县城就这么一趟车,不止她们俩,柳桥公社三个符合条件的民办教师也搭的这趟车。
“你作为高中生,本来就有优势,何况这段时间还努力复习了,可以说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要放宽心,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了。”
张俊良瞥了眼沈茉儿,心情很好地鼓励沈玲玲,同时又指桑骂槐:“我看县里这一次的决策非常好,通过考试把有真才实学的人留在教师队伍里面,给那些滥竽充数的敲敲警钟,真是英明的决策。”
沈茉儿才不管他在那儿叨叨什么:“车来了,咱们上去吧。”
眼看沈茉儿他们都上了车,沈玲玲表情流露几分嫉妒,忍不住说:“不就是考个试嘛,一家子人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考状元呢。”
张俊良眼神闪了闪,点头道:“你说得对,这次考试当然是重要的,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能考好的,你是一个成熟的人民教师,学生们面对考试都不怕,你作为老师又怎么会害怕?我相信你能成熟、独立地应对的,咱们没必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车票也是要钱的,中午在县里吃饭也是要钱的,浪费这个钱你自己在县里吃得好一点,用更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下午的考试不好吗?”
沈玲玲其实有些羡慕沈茉儿,她考高中的时候,家里也从来没人管过,更别说陪着一起考试了。
但是张俊良说得也对,车票、吃饭都是要花钱的,张俊良让她在县里吃好一点,沈玲玲又觉得有些感动。
她倒是没想一想,其实到县里吃得好一点还是差一点,用的其实都是她自己的钱。
他们结婚后张俊良倒是给了她一张存折,里面有张俊良这些年存下来的五百块钱。张俊良平时的工资没有交给她,他说自己在公社上班,偶尔人情往来,同事间请客吃饭什么的,平时身上得放点钱,如果攒得多了,自然会跟她拿了存折继续往里存。沈玲玲觉得反正存折归她保管,也就随他了。
沈玲玲被张俊良一通忽悠,重新斗志昂扬,上车时发现前排没位置了,往后排走去的时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